随后身子往另一侧翻滚,将脸捂进被窝里直乐。
陆栩生拿她没法子。
认命地去拔步床暖了暖被窝,一点不带商量的,很不温柔地将人从罗汉床上捞起,搁入被褥,程亦安看着满脸戾气动作却尽量很轻,浑身充满矛盾的男人,只觉好笑。
“对不起啦...”她还轻轻往他胸口一戳。
这回陆栩生很无情地拍开她,低喝道,“睡。”
灯吹没,屋子里陷入黑暗,也陷入安静。
程亦安能感觉陆栩生还在生气,他僵硬地直躺着没搭理她。
过去..至少昨夜还将她搂怀里给她做暖炉子呢,这会儿就一点都不留情。
男人翻脸比翻书还快。
程亦安性子好,不与他计较,轻声问他,“我脚能搁你腿窝里么?”
她冷。
陆栩生没好气将她一双小腿捞过来。
身子熨帖了,程亦安开始反思,往他的方向望了一眼,
“你不喜欢?”
黑暗中那男人身形如伏卧的长山,没有吭声。
陆栩生不说话的时候,程亦安还有些怕他,只能自个儿给自个儿找台阶下,
“哦,那是我冒进了....”
陆栩生听得她小声嘀咕的语气,气得胸口疼。
“你不是不舒服吗,还不睡?”
他终于肯说话,程亦安胆子又大了,往后撩来一笑,小心试探,“那往后还可以这样吗?”
陆栩生果断拒绝,“不能。”
好吧。
那是不喜欢了。
陆栩生素来说一不二,他说不能那是真的不能。
程亦安泄气了,生无可恋地望着黑漆漆的帘帐,自个儿开导自个儿。
无妨,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。
他那方面已经很好了,就这一处不满足也没什么。
她总不能贪心,什么都要。
开始在脑海细数陆栩生的好,
瞧,有权有势,生得还很俊美,也很护着她,是个十全十美夫君呢。
程亦安安心地睡过去。
陆栩生怎么都睡不着,一面是醋得五脏六腑都在懊悔,一面被程亦安勾得欲//火//焚/身,听得她呼吸均匀传来,悄悄掀开被褥,去了浴室。
程亦安心里不怎么搁事,翌日晨起神清气爽,将昨晚的事就忘了,直到夜里看到陆栩生面色不虞回来,甚至看都不看她一眼,才想起昨晚的事。
陆栩生坐在炕床看书,年底卫所要发年终赏银,金额要根据卫所这一年的表现裁定,都督府底下的文官根据军纪考核已初步拟定了账目,陆栩生正在核对。
程亦安施施然在他对面坐下。
撩起眼皮盯了他一会儿,大方认错,“昨晚是我轻薄你了。”
陆栩生手下一顿,慢慢抬起视线,与她目光相交,“然后呢?”
然后?
这是要赔礼了?
程亦安开始寻思如今的陆栩生缺什么?
他什么都不缺,缺银子。
他银钱都交给了她,在外头肯定要应酬,于是程亦安起身去内室,不一会翻出一个十两的银锭推到他跟前,
“给你补十两银子如何?要是下次...”下次再亲他,可以再给十两,程亦安眼神充满着循循善诱。
不料陆栩生打断道,“我不要银子。”把他当什么了。
骨节分明的手指忽然伸过来,轻轻摁住她手背,又倏忽一转,将她整个柔荑捞入手中,
“夫人给我一点旁的赔礼如何?”
程亦安看着似笑非笑的他,警惕道,“要什么?”
“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