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一路攻城掠地,所向披靡。
……攻到京城了,将京城围困十日十夜,为尽量不殃及城内百姓,没有强攻,巧取而下。
再后来继续传来的消息,方小染听着就不由得胆颤了。
……攻进皇宫了,太后与迟太医和鬼仙当面对质,无可推脱,被迫自缢身亡。
……袭陌服毒身亡。
袭陌死了。那个颇有心计的皇帝,终于没能算过他的兄弟。袭陌在位的数年间,边疆安稳,兵力强盛,五谷丰足,其实还算得上国泰民安。然而方晓朗要夺回天下,袭陌不能活,只有死。尽管有着杀父弑母的血海深仇,可是他们其实是同父异母的兄弟,终归却是血脉相连。痛下杀手之时,可曾有一丝丝手软?
或许不会。方晓朗与袭羽走到这一步,已是具备足够坚硬的心肠。
那么他们的心底又可曾有一点点颤抖?……或许,也不会。
……方晓朗,不,新帝袭濯正式登基。
……朝官内乱,在设法镇压平息。
很好,尘埃慢慢落定。
信使送给方中图的大信封里,偶尔会套着一个小信封,那是专给方小染的。
在这漫长等待的日子里,那小小的信封,便是方小染最大的企盼。每每有信使来时,她便忐忑不安的远远跟着。走近,怕只有战报,没有给她的,失望会太大。走远,又那样渴盼着,视线眼巴巴的粘在信使的手上,不敢离开。
若是方中图拆开蜡印封着的信封,从中抽出一个写着“染儿亲启”的小封时,她便兔子一般跳过去,抢在手里,拔腿就跑,找个没人的地方展信细读,眼里闪着光,脸颊飞着红,抿着嘴,甜甜的笑。
信使第二日往回走时,怀里便揣了她的回信。目送信使的座骑绝尘而去,心也跟着去了,遥遥不知返途。
韦州距京城路途遥远,快马加鞭也要三天的路程。书信一来一往,六七日就过去了。随着局势渐渐好转,信件渐渐少了。至方晓朗登基后,一连多日不见消息,偶有信来,也不再夹着小信封。大概是他太忙了。
方小染就这样日日夜夜的等着、牵挂着,心被煎熬,觉得日子如此难熬,点点滴滴的时光苦涩得啃不尽、嚼不透。
然而若是她知道接下来要经历的事情,她会知晓这煎熬再苦,至少也是有着盼头、透着甜的,她即将要面对的,才是苦入骨髓、痛彻肺腑的滋味。
那天午后,方小染百无聊赖的跟方应鱼饮茶聊天,一个明黄的小身影突地从窗外投进来,扑棱着翅膀落在方应鱼的面前。
她定睛一看,竟是方应鱼驯养的那只小黄鹂。惊喜道:“咦,黄毛!好久没看见它了,原来它还活着啊!”
方应鱼和小黄毛齐齐怨念的瞅了她一眼。
方应鱼伸出手指,黄毛就跳到他的手上。他在它的小腿爪上拨拉了一下,掂起拴在上面的一个铜制小筒,用指甲挑开扣盖,一根卷得细细的纸条滑落出来。
他扬手放飞了黄毛,任它自己去找地儿洗澡找食儿。两手捻着纸条慢慢展开,看了一眼,目光跳动了一下,面上却是不动声色。
方小染好奇的伸头过来看,嘴巴里问着:“什么东西?写的什么?黄毛是从哪里飞来的?”
未等她看到,他就将纸条揉捻成一团捏在手心,瞥她一眼道:“密信。不让看。”
她不屑的缩了脑袋回去。
方应鱼随即站起来一声不吭的走开,一付魂不守舍的样子。方小染目送他的背影,心中起疑,嘴角勾起一抹坏笑:“咦?不太对头啊?难道……是未来小师娘传来的幽会情书?”
站起身来,猫腰踮脚,悄悄地跟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