教防守空虚,怕有不测,特意拨了支队伍回来镇守。”
方中图扬了扬花白的浓眉,满眼诧意:“既如此,你如何在这里?你身为军师,不是应该跟在晓朗身边辅佐吗?”
方应鱼抬起袖子,掩在口上,咳了两声,才道:“师父,徒儿病了,虚弱的很,若再行军劳顿,说不定会病死途中。”
方小染一听此话,吃了一惊,急忙上前搀扶住他的胳膊,责怪道:“小师叔你病了怎么不说!那就快去歇着吧……”
方中图打断了她的碎碎念,目光沉沉的盯着方应鱼:“军中有鬼仙和晓朗两大神医,你一点风寒小病,倒要跑回来休养?”
方小染也顿悟――对,这点子小毛病,治疗起来对于方晓朗来说易如反掌啊……
只听方应鱼笑笑的、恭敬的道:“是啊……应鱼为这一点小病找方晓朗告假,他便准了。因此应鱼就回来了。”
方中图的眼底似寒潭深冷,方应鱼则平平淡淡迎视着他。半晌,方中图道:“应鱼。你这话,是什么意思?”
功成遇到背弃
方应鱼隐了脸上笑意,神色沉静如水,道:“应鱼知道师父的心愿。师父待方晓朗恩重如山――从早年间辅佐槿太妃,助他夺得太子位,后来又收留他,保护他,养他成人,授他技艺,贡献出数以万计的玄天教众拚死替他夺回天下,甚至……”他顿了一下,看了方小染一眼,没有把话讲完。
方小染忽的低下头去,已猜出了他的言下之意――甚至,把心爱的孙女儿也许配给了他……
方应鱼继续说道:“方晓朗得天下后,自然应该感恩戴德,给予丰厚的回报。可是,您的这份恩情太过厚重,他大概不知该如何做,才能回报。”
方中图冷硬的道:“如何回报,我已明确的告诉过他。”
方应鱼抬了一下眉:“对,您要的是与他共享天下,摇身成为皇亲国戚,封官加爵,子子孙孙,荣华富贵,玄天教这些原本是穷苦人的教众,个个都能跟着涨了身份,吃上皇粮,光宗耀祖。……你觉得要这些就够了吗?”
方中图有些诧异,不太明白他的这个小徒弟的意思,只答道:“够了。”
方应鱼生硬的道:“方晓朗却未必认为够了!”
方中图越发疑惑:“你究竟想说什么?”
“师父。功高盖主、大恩难谢。”
方中图脸色铁青:“方晓朗自然了解我的为人!我方中图岂是那种得寸进尺之人。”
方应鱼呵呵一笑:“就算您不会功高盖主,那您是否想到一句俗语:鸟兽尽,良弓藏,狡兔死,走狗烹!”
方中图一掌击在桌上,震得茶杯跳起跌落在地,摔成碎片。怒道:“方晓朗不是那种人!”
方应鱼飞快的顶道:“那他为何准我告假?”
方中图竟答不出话来。
方应鱼冷笑道:“只因现在袭羽已与他汇合,袭羽计谋过人,方应鱼若是留下,非但多余,还十分碍眼。师父,咱们献出的万名教众已视方晓朗为正主,唯方晓朗之命是从!方应鱼没用了,师父您,也没用了。”
一直默默听着的方小染面色微微发白着,原本搀扶着方应鱼手臂的手,变成了纠扯着他的袖子,将那柔软的粗棉布料缠在指上,攥进手心。
方中图怒不遏,呼的扬起手掌,就想抽方应鱼耳刮子,挥到一半又滞了一下――他小子弱不禁风,说不定这一掌下去就拍死了。
方小染见方中图发怒挥手击来,急忙扯着方应鱼的袖子拽了一下,方中图的这一掌也就顺势拍了个空。
“臭小子!你敢躲!”做势抬手又要打。
方小染连忙拉着方应鱼逃跑,身后传来方中图的连连怒吼。
两人跑了一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