助药物渗透。
揉着她的手腕,目光却忍不住落在她的脸上。心中抑郁难过得不能自已。她被人欺负了,不想找他哭诉委屈,也不想要他去替她出气,只想着藏起伤处,隐瞒隐忍。
她还是拿他当外人。
求婚遇到拒绝
她在睡梦中或许感到了腕上的疼痛,微蹙了一下眉心,睁开眼睛,偏转了脸过来。看到小师叔在床边,又感觉到腕上传来的清凉,知道他是在替她涂药,却是困倦得说不出话,只朝他笑了一下。
他柔声道:“染儿只管睡就是。”
于是她的睫沉沉合上,安心地沉入睡眠。睡梦中,偶尔咳嗽几声。方应鱼心想,这咳嗽也有几日了,明日定要带她去看郎中。
第二天,方应鱼提出带方小染去看郎中,她的反应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,毛一乍,用力地摇着头:“我不去!”
他耐心地劝道:“生病了怎能不诊治?”一面说,一面向前迈了一步,想拉她走。
她记起方晓朗说过的她的病根所在,以及那“早夭”二字,忽然对于就医心生惧意,绕着桌子躲去,争辩道:“几声咳嗽而已,可能是着凉了,没事的,多喝水就好了。”
方应鱼有些生气了:“又不是小孩子,怎么会怕见郎中呢?”
她见他执意要让她去,只得说道:“你替我去说一下症状,抓点药好了。反正我不去。”
方应鱼搞不清她哪根筋犯邪,又拗不过她,再想到她咳嗽的症状也并非十分严重,恐怕就是着凉了,只得答应着,自己出门去给她抓药去。
方小染见他走了,这才松一口气。扶着桌子沿儿,慢慢坐在椅上,手抚着心口处曾受过伤的地方,望着桌前火光明灭的炭盆,怔怔出神。
他说心疼症是她留给他的纪念,这来自胸腔深处的咳,又何尝不是他烙在她命里的印记?
大门那边,忽然传来彬彬有礼的敲门声。她回过神来,走到前堂去,只见一名平民打扮的男子站在半开的门边,问道:“请问是鱼夫人吗?”
她站起来应道:“是。您是?”
男子双手奉上一个信封,道:“我家主子差我将这个给您送过来。”
她不解地接过信封,还欲再问,男子已转身匆匆离去。她低头打量一下手中的信封,空白的没有任何字迹,封口也是敞开的,里面装了一张薄薄宣纸。抽出来,打开,熟悉的字迹跃入眼中。
这是一个药方。方晓朗开的药方。
他虽然已贵为皇帝,却还是不忘郎中的职责啊。即使认定了对方是江湖骗子,也要出手相助。
她拿着这张药方,梦游一般走回去,坐在桌前,将它摊在膝上,低头看着,久久地一动不动。她一个字也看不进去,目光只是痴迷地描着那一笔一划,字迹都具备了表情般,化作他的音容相貌,跃然纸上。
也不知坐了多久,前堂忽然传来方应鱼的话声:“染儿,郎中说定然就是着凉了,药抓来了,快去煎了喝……”
她吃了一惊,急急站了起来,想找地方把药方藏起来。不料手指虚软,竟没有拿住,药方从指间滑落,掉到了脚边的炭盆之中,一挨火炭,边角立刻焦黑卷曲了起来。她心中一痛,伸手就想把纸张救出,手伸到一半却又停滞住了。眼睁睁看着火焰跳跃而起,瞬间将药方吞噬,焚为灰烬。
烧了也好。留下物件在身边,睹物,心殇,不如不留。
纸张燃烧时飘起一缕青烟,钻入她的喉咙之中,引起一阵剧烈的咳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