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都不想说。
路上很安静,荣岫去的不像是近处的地方,路越走越荒凉,像是要进山,汤乐想,他也许是想将杀人埋尸。
熟透的果实在车轮下被碾压发出咯吱的声响,燕雀东南飞,超跑也能跑得很慢,隔着透明的车窗看到极高极远的天。
“好想被撞死。”荣岫忽然说。
汤乐打开了。
小时候很喜欢坐旋转,感觉飞的很高,虽然头晕目眩,但是也像是一瞬间触摸到了苍穹,
妈妈,你说,我们能摸到太阳吗?
太阳每天都能摸到全世界的花花草草,小朋友,大朋友,可是我什么时候能摸到太阳呢?
荣岫很平静地对他说:“我在思考如果在途中飞出去,会不会变成血肉模糊的样子。”
汤乐也平静地说,“这样死也太丑了。“什么时候能到?”汤乐问他。
荣岫回答他,“快了。”
”
路尽头赫然是一座断崖,汤乐侧头瞧了他一眼,没有慌张的神色。
荣岫跟他说,“到了。”
山上的风光的确不错,极目远眺将树林颜色的变换尽收眼底,天很好,没有什么雾气,不远处还有潺潺溪流,汤乐席地而坐,从包里掏出来一份合同书。
“签个字吧。”
荣岫看起来像是很久没有修剪过头发了,过长的刘海在低头的时候挡住了眼睛,看不清楚神情。
有人说中国人就是靠眉目传情的,所以就算是盗贼也之蒙住下半张脸,这样方便他们相互之间靠眼神传递情报。
恐惧,兴奋,惊喜,痛恨,悲伤,在方寸的水波中流转。
汤乐看不见他的眼睛,也没办法揣测他的情绪。
“不是说好了要跟我谈合作吗?”他又试探道。
“我本来是想带你去见我妈妈的,但是走到一半我又后悔了,所以掉头来到了这里。”
荣岫自顾自的说起来其他的事,合同还在地上放着,他像是洁癖消失了一般坐到了汤乐对面的草地上,山上的草没有被修整过,很多地方还会裸露出土褐色地表的缝隙。
荣岫说:“不知道你还记得一件事吗?是我们初中的时候,我转学到县城跟你一起读书的时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