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兄,会好起来的。”裴温言颤抖着手,将厚实的棉被给无阙细细的盖好,而后吻了吻
无阙的额头,犹豫一瞬又贪心的吻了又吻无阙的嘴唇。
最后从自己的百宝袋中拿出师兄的碧玺剑放于无阙身侧,望他能自保。
他此刻的面貌与如风中残烛般的身体,已不适合出现在无阙眼前。
若是让师兄担心了就不好了。
于是他最后看了一眼无阙“对不起,师兄,我又失约了,说好要护你此生周全,却又到如今无能为力的地步。”
言罢,裴温言转身用最后一丝灵力变化成原来的样子,迈步房门后招来云中雪。
“传令下去,以后无阙代行宗主之权,直至本尊出关为止,若有人违抗,格杀勿论。”
云中雪单膝跪地行礼“遵命。”
云中雪虽未害过素玉,且对素玉有恩,所以裴温言并未因林冲天和叶亦生迁怒于他。
可裴温言知道无论如何,他们之间终究夹杂着叶亦生与林冲天的仇恨。
但如今他竟无人能托付,唯有相信云中雪的品行不会害无阙。
临走前,他又捏着云中雪的左肩,警告他“若是本尊出来,无阙若有一根毛发受损,本尊都不会放过你。”
“还有不必告诉无阙我去了何处。”
“是。”云中雪虽不解裴温言为何忽然又要闭关,但作为踏云门弟子他选择毫不犹豫的答“定不辱宗主所托。”
裴温言松开手,却已无力再招来绝锋御剑飞行,只靠毅力强行稳住步伐,走至闭关洞府,将门前石壁降下,复又打开防守的阵法。
而后黑发复白,他已虚弱至极,跌跌撞撞走至洞穴深处,那里放着一具冰床,床上是素玉的尸身。
他将自己置与素玉身侧,将素玉揽在怀里而后闭上了眼,最后呢喃一句“师兄,你要幸福平安快乐。”
无阙嘴里大喊着“我会好起来的,我不是天煞孤星,不会带来灾祸,不要抛弃我。”
而后从梦寐中醒来,才发现自己是在裴温言的床榻上。
他盯着床上挂着的红绸,眼前模糊许久才重新清晰。
无阙抚摸着胸口,感受着心悸已经平缓。想起之前发生了什么,他慌慌张张掀起身上的棉被。
起身的动作将一旁的碧玺剑碰落在地,无阙捡起那把精美的剑,握于手心继续寻找裴温言。
“仙尊!仙尊!师尊!裴宗主!裴温言……我好了,我不会生病了!你在哪?”
他不断的喊着,但屋子里没有人应他,只有他的声音传的越来越远,直到在墙壁的尽头消失。
于是他又跑出门外寻找,只推开屋门,待门外的光照进他的眼里,门口却出现齐刷刷一群人对他行礼。
“恭迎代理宗主。”
领头的云中雪先起头,全宗弟子便皆齐声喊“恭迎代理宗主。”
忽然被推上宗主宝座,无阙却没有一丝喜悦。
“宗主呢?师尊呢?他去哪了?为什么没在我身边,等我醒过来!”
云中雪犹豫片刻,不知该不该开口,无阙已抽出碧玺,贴上了云中雪脖颈“说!如你们所言,我如今是代理宗主,若是不说我现在就杀了你。”
云中雪没想到无阙已被骄纵成了这样的脾气,不敢拿性命做赌,只得答“宗主闭关,不想让人打扰。”
无阙听着这话只觉得自己被抛弃“我们的婚约将近,他凭什么不让我见他。呵,不让我打扰,我偏要去打扰。”
云中雪使了个眼色,其他弟子又纷纷来拦,毕竟还是正经宗主的话有用。
无阙若认定了谁,那便是谁,执念一旦生了,他便绝不允许所爱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