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他唯一的衣物了,他不想没衣服穿,在牢房里挨冻,所以要好好保存。
来人看着少年后背纵横的新旧伤口,心在抽痛。
少年转过身来,来人忽然意识到自己正在盯着少年未着一缕的上半身看,连忙偏过头去。
等那毫无赘肉的纤纤腰肢露在来人眼前时,来人感受到少年的靠近,用眼角余光偷偷瞧了一眼,就呼吸一滞,耳垂微红。
可少年只是又拖着锁链往前靠了几步,献祭般的的将肉身凑至来人眼前“你可以拿一把锋利些的刀割吗?这样我会少些疼痛。”
少年的肚子上胳膊上,有许多残存的刀伤,以及一块块狰狞的伤疤,是谁这么狠心,让这么乖巧的孩子割肉放血。
裴温言再忍受不了,顷刻间点亮牢房的烛火,捏碎眼前碍事的铁栏杆,迫不及待的将宋白玦此生的转世揽在怀里。
这突然而至的火光却吓到了少年,少年捂着突然见光不适的眼,如受惊的兔子般向后退去。
这不是往常来取血的任何一个药师,这个人是谁,有什么目的?
少年害怕的不断挣扎“别杀我,其他都可以给你们,药血都给你们,都给你们,不要打我,不要杀我,我很乖很乖的。”
裴温言抱的更紧,轻轻抚摸他的后背,温柔地安抚这只受惊的兔子“师兄别怕,我不是来伤害你的,相信我,不会有人欺负你了,我此生定能护住你。”
“师兄是谁?”少年听了裴温言的话,心里发涩,自他出生起,从未有人与他说过这些,给他温暖的怀抱。
可他叫的是师兄,不是少年的名字。
少年不会做窃贼,如果他偷走了这位仙君师兄的疼爱,那么仙君的师兄会不会在那个地方如自己一样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。
裴温言正准备张嘴解释,师兄就是他。但他转念一想,师兄无论做宋白玦,还是做素玉的日子里,都没有一天值得快乐的。
况且他也不想让师兄想起那些杂七杂八不相干的人,师兄本来就该是他一个人的,是他三书六聘明媒正娶的妻子。
知道过去,知道过往,对他对师兄都没有好处。
他是为师兄好。
于是裴温言选择了让过去只是过去,不再带到将来。
这一次师兄只有他一个。
“没有什么师兄,我就是来找你的。”
“我吗?”少年不解,素不相识,为什么要找他?
“你我有缘,你是我命定的徒弟,命定的道侣。”裴温言面对着少年“你愿意和我走吗?我承诺你,你会是此世最尊贵的人,再无人敢伤你一分一毫。”
“我……”少年有些犹豫,仙君可能找的不是他,可他真的真的不想再在昏暗的地下牢房里,放血割肉,日复一日的做别人的药材了。
对不起,那位仙君的师兄,我有解释过我不是的,是仙君非要带我走。
等我出去,一定让他继续找你。
请原谅我的一点点自私。
“好,师弟。”少年动了点小心思,叫出这称呼后悄悄看仙君的反应。
裴温言忽然听到师兄唤他,呆愣了瞬间,又想起,他要让一切重来。
看着裴温言的表情,少年紧张的攥着手心。
裴温言见少年似是被吓到了,立马调整表情,复又笑的温柔和煦起来“没有什么师兄弟,你无需如此唤我。对了,你如今多大了。”
少年摇摇头,不太肯定的说“我不太知道,我自小就在这里,但大概已经过了冠礼的年纪了。”
裴温言又是一愣,心里涌上股心疼,师兄看着瘦小,原来已转世了这么久。
他脱下身上锦衣,为少年裹上,却不知道少年心中惶恐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