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我也撩开帘子看,文府门口立着两尊石雕,仔细看去却不是狮子,而是一只白泽,一只谛听。

白泽能知世事,通古今。

谛听则知人心,辩善恶。

这是在警示文家祖孙,为人处世要善,要对得起本心,要仿古代忠良之人,不愧是几代出文官的文家,还未走进院子,便先上一课了。

我摸摸梅三的头,又拉着他跟他一起下了车。

我已经决定好了,将梅三从海外带回来的那副夜光图作为拜见礼献给文老爷,左右我也记住了配方,本来也是梅三带回来的,现在献给文家,物归原主罢了。

我们三人跟在文朗身后进了文府,里面早就站了一排人,为首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,长着一副标准的文家骨相,一看就与文朗和梅三有些像,我斗胆猜测,这应当就是文朗的大哥,梅三的大舅舅,应当也是当年与父亲一同办海运生意的合作伙伴。

他见梅三怯生生的跟在我后面,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哼了一声,训斥道,“你娘尚且有勇气跟人私奔,你怎么连家人的面都不敢见?畏首畏尾的像个鹌鹑!”

梅三闻言更不敢露面了又往梅寒身后躲了躲。

但他随后带着殷切的目光注视着我们身后,好像只要他训斥了梅三,他那护短的妹妹就能从身后大开的门重新走进来,嗔怪着说一句大哥好凶。

可惜没有,他又垂下了眼,趁着我们不注意,抹了抹眼泪。

“让大舅看看。”他招了招手,红着眼睛,“你娘把你养得好,像我们文家人,别怕,让大舅看看。”

梅三这才从我身后走出来,完完整整的站在大舅面前去了。

大舅身后坐着两个老人,六十岁上下,男人不苟言笑,女人却早就用手帕掩着嘴小声的啜泣起来,见梅三终于站出来,也忍不住站起身来,抱住梅三放声痛哭,没了一点当家主母的样子。

“像什么样子。”文老爷说道,“快进屋吧,天凉了,别冻坏了。”

我们进了屋,屋内早就备好了酒席,还冒着热气,应当是掐着点做的,十分丰盛,文夫人一直拉着梅三不肯松手,说上两句话就要擦擦眼泪,无暇招待我们。

我跟梅寒身份尴尬,也不好说过多的话,只默默跟着文朗入座,安静吃饭,听着梅三被问东问西,看他手忙脚乱的哄着文夫人,又看他时不时求助般的望向我,我只好给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,低头继续吃东西。

酒足饭饱,夜也已经深了,周遭都静悄悄的,唯有文府热热闹闹。

文老爷喝的有些多,被文朗扶去休息,留在大舅安排我跟梅寒。

他虽然不喜我们,但来者是客,还是带着我们去客房安顿,我与梅寒仍是一间房,他看了我们一眼,有点故意找事儿般的问道,“你们梅家家道中落了?平日里都挤在一起睡?”

我知道他因为父亲拐走了梅三的娘而不高兴,也不与他计较,“我们感情好的,自然要挤在一起睡的,梅三平日里也跟我们一起睡。”

他还想说什么,但又闭上了嘴,最后只哼一声便走了。

我明白他没有恶意,没把我们赶出去已经算是给梅三面子了,谁会对仇人家的孩子笑脸相迎呢,道理我都知道,简单收拾一下,我便跟梅寒一起睡下了。

昨日他们折腾的狠了,我早就有些疲惫,马车再软和也比不上床铺,我几乎一躺上去沾着枕头就睡着了,至于梅三,文朗自会照顾他的,我放心得很。

第二日我被胸口的肿胀弄醒,一低头,梅寒又趴在我的胸口开始嘬我的奶头了。

我轻轻推了他一下,“在别人家呢,收敛点。”

他嘿嘿的笑着来与我接吻,我心中惦念着梅三,漫不经心的与他亲吻了几下就推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