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知她是误会了,刚松了一口气,想要说不是的我不过是一时好奇,十六七岁正是追逐快感的年纪,什么新鲜事儿都想着尝试一下,我准备好了措辞,但她却看向了我。
“可惜你长得不像你爹。”她的声音甜甜的有些发嗲,听得我鸡皮疙瘩掉一地。“不然,娘倒是也能成全你。”
我后退两步连连摇头。
“喜欢我,以后可要乖乖听话。”她没有再靠近,手却放在衣裳的盘扣上,“不然我现在就脱了衣裳下水,再多喊几个人过来看,也不知道这些人,是信我这个主母的,还是信你这个大少爷的。”
她根本不在乎我是否喜欢她,亦或者想跟她欢好。
她不过是抓住了我的把柄,想让我为她所用,乖乖听话。
我眼看她要脱衣服,只好答应了。
第二日我便替她去了一趟外地,找到我父亲的新欢,送给那女子一对儿玉手镯,告诉那女子这是进家门的凭证,由我这个大少爷去送以表诚心,后来我听说那女子在来找父亲的路上遇见了山贼,那伙山贼要抢她腕子上的镯子,她誓死不从,最后便被山贼拦着手腕砍断了双手,拿着镯子跑了。
这案子有些惨,各个城的衙门都传遍了。
父亲听说了这个消息,悲痛欲绝的来找我。
“唉。”他在我屋里叹气连连,十分惋惜,“怎么就遇见山贼了。”
“是啊。”我当时在画一幅钟馗捉鬼图,随意的应道,“真是可惜了。”
再过了几日,我在我那从不佩戴手镯的娘亲的手上,看见了一对儿玉镯,碧绿色,晶莹剔透,正是我前些日子拿去送给那女子的一对儿。
我做了帮凶,整夜整夜睡不着觉。
以往我只是帮着隐瞒,这次却实打实的做了帮凶,从中过了一手。
她误会我恋母我倒是觉得庆幸,若她发现我真正喜欢的人是梅寒,那便是要拖梅寒下水了,这是我不愿意的。
梅寒应当堂堂正正的活着,应当是那个年纪轻轻就能撑起梅家码头的大当家的,应当爹疼娘爱哥哥喜欢,应当在蜜罐子长大。
而不是有一个偏执的母亲,一个恋弟的断袖哥哥,一个风流债无数的父亲的梅寒。
那之后我们互相握着对方的把柄,在这个家中生存着。
有那么几次,我甚至想过,不若我把事儿捅出去,让所有冤死的人都含冤昭雪,若是她也把恋母的事儿捅出去,大不了鱼死网破,我换个地方重新生活再不回来了。
但我有些害怕。
不怕别的,怕我的梅寒经历家破人亡。
我跌跌撞撞回了我的房间,跪的久了,双腿有些发抖,果然梅寒和梅三都在我的屋子里等我,见我终于回来了,他们一左一右的架住我将我扶上了床。
“我看看。”梅三说着挽起我的裤腿,见我的膝盖跪肿了,有点心疼,“我们走了以后你一直跪着吗?”
梅寒去拿红花油回来倒在手心搓热,又将手放在我的膝盖上轻轻揉搓着,表情很是心疼。
“今天怎么回事儿?”我这才来得及问事情的起因。
梅寒说他今天和梅三回家的时候就看见娘亲在门口拿着族谱在等,气得浑身都在发抖,梅寒没见过这样的娘亲,有些害怕了,上前去问怎么了,娘亲却给了他一耳光。
他说着委屈的侧脸给我看,我仔细看着,那脸上确实浮着一个巴掌印,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挨打。
“然后我去帮二哥拦着。”梅三说着侧了侧脖子,露出几道血道道来,“娘亲便挠我,还要扑上来咬我,还是父亲及时回来问了原委,我们才进了屋子。”
“害怕了吧?”我摸了摸梅寒的侧脸,心头一动,“不如你跟梅三一起搬出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