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看见他的身形轮廓,看不见脸上神色如何。

什么话也没说动,垂眸盯着她,安静得似一尊白玉雕像。

“对不起悟因,我刚才也不知怎么了,莫约是刚才蛊又发作了。”她将刚才贸然的行为推至不存在的蛊身上,看他的神色极其无辜。

他神色不明地凝着她许久,哑声道:“下次不要再这般了。”

然而对于谢观怜来说,下次是下次,且下次无穷尽。

谢观怜并未将他说的下次放在心上,点点头,然后问:“那这次,你……应该不会生气对吗?”

听见这得寸进尺的句话,他喉结轻滚,抑制将要溢出的讥诮,眼神与黑夜一般冷,腔调却如常温和:“不会,走吧。”

谢观怜听出他语气中的冷淡,自然知道刚才是踩上了他的底线了。

但那又如何,既然人给自己定义了线,就是要让人去踩的。

她虽然不是什么见好就收的好人,但现在她也只是想要将他竖立的那条疏离分界线踩退,让他习以为常而已,她又能坏到哪里去?

“可是灯灭了。”她眯着眼眸,嘴角往下压着泄出的愉悦,温柔的将羊灯递过去。

黑暗中一只骨瘦的修长手指避开与她接触,接过去片刻那盏灭掉的灯便被点燃了。

有了微弱的光亮,她也看清了他此刻的神情,冷清清的,对刚才发生的事丝毫动容都没有。

他淡淡乜一眼她,提着灯让她行在前方:“亮了,走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