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边已落了赤霞,外面昏暗暗的,青铜九支灯盏树上点着蜡烛,照得浴池周围一片氤氲的暖黄。

温热的池中水蔓延在女人吻痕遍布的锁骨上。

她侧着脸颊靠在青年的腿上,露出半张莹白的娇艳玉容,长发铺陈在水中如散开似黑雾。

沈听肆姿势虔诚地俯身,用骨节冷瘦的指尖勾着她的长发,认真得好似每一根发丝,他都在独自浇水洗。

谢观怜听见水声,睁开眼看见自己已没在房中了,而是在四面宽大的浴池中,想要坐起身,没留意长发还在他的手上。

她被蓦然的动作扯得头皮生疼,忍不住捂住头倒吸一口气,“嘶。”

“怜娘,轻些。”他看着指尖挂着的几缕碎发,温润的眉心轻攒,然后折身打开匣子,捻起被扯下的长发,收起来。

谢观怜转过头恰好看见。

这也是他其中之一的变态嗜好,她掉的发,用完的东西,他都用木匣子分开收藏着,还在木匣子外提笔为它们命名。

不知道他怎么养成的习惯,她每次看见都会觉得他有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