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他的眼前一切的东西都像是在旋转打转。
急诊室里的医生进进出出,林清河浑身发冷,有人让他让开道路,于是他轻声地道歉,赶紧躲开。
时间已经滑到了晚上八九点钟,林清河手脚冰凉地从兜里掏出手机来,呆呆地看着那上面的时钟缓慢地变化。
终于,一个医生从急救室里走出来,林清河站起身立刻走上前去,“医生,我妈妈怎么样了……”
那是他母亲的主治医生,中年的男人沉默了一下,而后望着他低声回答:“林先生,节哀”
突然间,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,几乎站不住脚跟,他眼冒金星,往后趔趄了几步才站稳,摇着头,林清河轻轻地说:“怎么会,她下午,下午还跟我说话,她”
有人将一张床从急诊室里推出来要送到太平间去,林清河看到林妈妈静静地躺着。
他愣住了,而后感到一阵强烈的晕眩,什么也看不清了,一切都在摇晃、旋转,大脑和心脏迸发出绞痛,千万颗金星在他面前跳跃。
林清河没办法从林妈妈的身体上将目光移动开,接着,他的四肢开始无意识动了起来,他试图理清这一切,却只能徒劳地自我调整。
直到他往前触碰了那具了无生气,曾经是他的妈妈的冰冷空壳。
“妈妈……”他低声念着,声音嘶哑,他把手放在林妈妈的胸口,那上面还有余热,感觉就像还活着。
他更大声地叫了一句,眼泪濡湿了他的视线,“妈妈,求你,求你睁开眼睛吧,求求你,求求你,求求你。”
医院里人来人往,悲欢离合每天都在上演,并不有人在意他的破碎。
他把林妈妈的冰凉干枯的手握在手中,紧紧地压在左胸上方,几分钟后,林清河垂下头,肩胛激烈地抽搐、抖动。
他没有亲人了。
当天凌晨三四点,徐柏舟赶到了医院,林清河还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,手中握着一张医生给他的死亡证明。
一切都像是慢动作,他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地方,他想喊,喊不出声,想看清纸上写的是什么,却什么都看不清。
他的眼前有无数光环,忽明忽暗,变幻无常。
“林清河?”徐柏舟低声问,后者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,觉得身子被一片浮云托起,时沉时浮,飘忽不定。
“徐……徐先生,您来了。”林清河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,回到了现实的世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