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清河转过身来,看着徐柏舟,那双温润如云的眼眸不可觉察地颤抖着,他轻轻地吸了一口气,说:“我……我不打算在您这里继续干了,我,我另外找了个工作,这段时间,谢谢您的照顾,我……”
徐柏舟一怔,下一秒,他深色的眼眸宛如寒冰一般冷冽刺骨,漠然疏离没有情绪。
林清河垂着眼,不敢再看他,他想,和徐先生一起生活的日子就好像一场美梦,现在梦醒了,他要变回一个男妓。
而他真的,真的做不到背着徐先生去卖身,然后装作无事发生一样把自己肮脏的身体带回来。
徐柏舟有洁癖,林清河知道,他眼眶酸涩,配得上徐柏舟的人,应该是漂亮的、有才华的、和他一样矜贵干净的人。
“这算什么意思?”过了一会儿,徐柏舟开口,“你找到工作了,什么工作?”
林清河张了张口,不知道怎么回答,他的表情一定看上去是一片空白。
在他抬起头去看徐柏舟时,他看到那个英俊年轻的男人眸色冷酷,面容幽沉,覆着一层骇人的冰霜,而后,徐柏舟牵起嘴角冷漠地笑了。
“那好。”英俊的男人冷声说,“林清河,带着你的东西,现在就搬出去。”
接着,徐柏舟径直摔门离开,直到林清河动作僵硬地整理好自己那个小小的,破烂的行李箱,他也再也没出现。
他的东西真的很少,林清河吸了一下鼻子,眼泪再一次从他那凝滞眼睛里像泉水样的流溢出来,他狼狈地胡乱擦拭了一下,转过身拉着行李箱步履蹒跚地离开了这座高档社区。
林清河先找了个廉价的招待所住下了,接着他开始计划自己的未来,他得回到会所,林清河抱着自己的膝盖呆呆地想着,他对不起林妈妈,可他实在没什么东西可以换钱了。
第二次进入那装修高级奢华的俱乐部,林清河却还是和第一次一样灰溜溜,甚至更加胆怯。
这儿工作的大部分高级娼妓因着做富人的金丝雀,大多格调很高,狐假虎威,只有林清河在这里混的极不入流。
“对不起,之前……之前我家里出了点事,现在,我能重新回来吗?”
办公室里,林清河鼓起勇气问面前的女人,那人红色的指甲在桌面上敲了敲,不置可否地盯着他看,“怎么混得这么差?”
林清河不说话,接着,那女人咯咯笑了一下,“林先生,你的违约行为是违反合同的,按道理来说,我们不会再聘用你,但是……”
她刻意拉长音调,在林清河不安地看着她时,缓慢地,一字一顿地说:“为你破个例,不过出场费要从五五分改为四六,你四,公司六,不愿意的话,现在就可以离开。”
林清河怔怔地看着她,肩膀微微颤抖,过了一会儿,他点点头,嗯了一声,鼻音极重地说:“好,谢谢经理,就是,我……我有点着急用钱,最近可以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