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乘风再次把电视机关了,整理一下衬衫褶皱,他收敛住表情,不苟言笑嘱咐封运。
“等会我要是想当众打他,你记得拦着我点。”
“好嘞老板。”
电梯里,沈乘风对着反光地方照了会脸,胡子刮得一干二净,虽然因为睡眠不好多了些黑眼圈,但总体还是压得过那小王八蛋一头。
说他骚包的人也不光李璟深一个人。
发家致富这些年,多得是人暗骂沈乘风招摇,眼高于顶,没文化没内涵,还相当爱显摆。
沈乘风还挺喜欢别人这样讲,他是实打实穷乡僻壤县城里出来的人,所以也从来不掩饰自己就喜欢装腔作势,就喜欢人服服帖帖。
凭本事挣的钱,凭娘胎造的脸,不显摆,难不成等死都没了么。
电梯门一开,一楼装修气派,人员井井有条,各种西装革履来来往往。
沈乘风面色稍缓,视线也心不甘情不愿停在接客沙发上坐着的小王八蛋身上。
稀奇稀奇,居然没穿卫衣牛仔裤,比上一回也只顺眼了一丝丝。
李璟深压住内心忐忑,上周洗了两天两夜杯子,比站岗辛苦得不是一点点,回到学校他就累瘫了,可也没忘记去买身新衣服。二十岁没满,确实不适合职业西装,没那个阅历和气势,穿出来也惹人笑话。
李璟深就退而求其次,挑了件烟灰色T,外头配着件双杠的黑外套,多了些沉稳,减少些年轻气盛的张狂感。
他鼻梁上的创口贴也取下了,浅红色一道细长疤,神色郑重,坐在那背脊笔直,佯装平静和沈乘风对视上。
前台莉莉看老板下来,轻轻放下杯柠檬水,迅速高跟鞋蹬蹬瞪走回工位去。
看小帅哥可没有工作重要。
沈乘风仪表堂堂得很,坐在和李璟深对面的沙发上,背靠沙发支着头,表情倨傲不耐。
“有屁快放,我只听你说三分钟。”
李璟深抠沙发的手指微滞,他也不紧张了,对沈乘风这张嘴简直恨得要命,遂也挑衅来了句。
“耽搁你去找第一百零七个女友了?”
沈乘风半眯着眼逐渐危险,“找谁打听的,打听多没意思啊,小王八蛋你还知道什么。”
李璟深完全没怂,使劲往沈乘风雷区蹦跶,言语一句比一句尖锐。
“沈叔叔你也别管我怎么知道,你那点破事人尽皆知,是缺爱还是怎么,您自己心里有数。”
沈乘风差点想把茶几上摆着的烟灰缸往李璟深的脑门一砸,可周围全是人,他是真没脸当众发飙。
妈的晦气,越想越气,他胸膛不断起伏,眼神酿着风暴,脸上的笑意丝毫未减。
“年纪轻轻说话也不担心闪着自己舌头。”
“大人的事,小孩还是把嘴闭紧点比较好,要不然,我也不知道你爷爷的面子能用几回。”
李璟深站起身,居高临下睥睨着坐着的沈乘风,“我这次来找你是想进这里当保镖。”
沈乘风不甘示弱站起身,言语极度轻蔑。
“洗杯子都洗不明白,你觉得你够格么?”
李璟深喉结下滑,眼神逐渐恍惚,这张和自己靠得很近的脸庞,呼吸近乎交融,曾经在梦里通红。
不再高高在上,而是以喘息的姿态躺在洁白的大床上。
而沈乘风满腹暗骂,奶奶的傻逼玩意,年轻就是任性,凑近看居然皮肤这么好,黑眼圈都没有,长得还是真不错。
可惜长这么张小脸蛋却是个熊玩意,打死得了,老李家怎么出了个大祸害,自己干脆权当为民除害。
两个人四目相对,各怀鬼胎,谁也不肯饶过谁,针锋相对的模样一时间有些旗鼓相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