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爸死在矿里那年,我妈伤透了心,拎着锄头带我一块上山给我爸刨了坟地,她也哭坏了眼睛。”
“后来没了弟弟,她实在撑不住,临走的时候叫我别哭,她舍不得我,可实在想我爹了……我就把她和弟弟埋在我爹旁边。”
“我压根不难过,其实还挺高兴,这么多年他们从来没进我梦里过。现在我终于梦见他们一次了,还把心里话都告诉了他们,我高兴都还来不及。”
尧驯边说边扬起嘴角笑,可脸上那大颗大颗的眼泪使劲掉。他最终把头埋进宋怀文脖子里,哭得无声无息,只是身体颤抖着,脖颈青筋崩得很明显。
发泄完情绪后尧驯眼睛肿了点,知道他爱臭美,宋怀文连忙披着外衣去厨房给尧驯煮热鸡蛋敷眼睛。
外头的雪下得好小好小,却是文南今年第一场初雪。
尧驯和宋怀文大半夜不睡觉披着羽绒服坐在秋千上,特地把窗帘和窗户打开。
外头小雪纷飞,不少掉在树梢上,地面闪烁银光,月牙微黄,随风扬起地白茫茫。
尧驯拿热鸡蛋故意去烫宋怀文的脸,笑眯眯道,“看你脸红不红。”
“红。”
宋怀文无奈被捉弄,白净的脸庞泛起红晕,他低下头认真想把尧驯冰凉凉的手搓热,神色很专注,像在干不得了的大事。
尧驯下巴抵在宋怀文的头那,目光幽深瞧外头的雪。
“咱们可以一起看下雪,看好多年呢。”
“嗯。”
“咱们要健健康康,长命百岁。”
“好。”
“宋怀文。”
“我在。”
尧驯站起身把窗户和窗帘都关紧拉上,“可别把咱们冻坏,祖宗走走走,我给你倒盆热水泡泡脚。”
“尧哥。”宋怀文牵着尧驯的手。
尧驯扭头,“怎么了?”
“你在我高兴。”
两个人互相凝视着,不必千言万语。
泡完脚后睡觉都特别香,尧驯从来没干过大半夜哭醒,然后起来看雪这种鬼迷日眼的事,他躺在被窝里也不老实,把大腿架到宋怀文腰上,闭着眼相当舒服。
“睡觉睡觉,明个带你去吃铁锅炖大鹅。”
宋怀文嗯了一声后轻吻尧驯的脸颊,“晚安。”
“不安。”
“为什么?”
尧驯睁开眼,相当炯炯有神道,“有你在还睡个屁。”
宋怀文茫然抬起头,“?”
尧驯拱进被子里,过了会,宋怀文的裤子上衣连同内裤都被扔出被窝。
把宋怀文脱得精光后,尧驯得逞一笑,然后抱着光溜溜的宋怀文更加安详。
“隔着衣服抱手感不好”
已经硬了的宋怀文眉头皱起。
尧驯果不其然闭起眼睛打哈欠,“睡觉睡觉。”
宋某:“……”
翌日,小雪下得淅淅沥沥。
宋怀文吻醒了尧驯,冬天的被窝格外暖和。
尧驯赖床不起,声线虚弱:“再让我睡五分钟。”
“尧哥。”
宋怀文拿他没辙只好去买早点,收拾行李以及把鹦鹉喂饱。
车水马龙,城市一草一木和从前别无一二。
小区里不知道哪家老头子在放电台,主持人的声音很动听:“这个冬天,文南市有许多温馨的故事发生……生活是平凡而伟大的。”
“寒冷从来不能阻挡温暖淌入心底。”
宋怀文牵着尧驯的手一起撑伞走进人潮拥挤里,这回为了小宋能舒服些,尧驯买得是软卧。
两个人在车厢里一齐看窗户外,大地白茫茫,牵着的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