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宋家三个都是弃婴,出生在早年的闹市区,先前三不管地带。”
“他们运气好被在附近纺织厂里干活的女工捡走,拼死拼活让他们读上书。而宋怀文成绩也很好,高中毕业后录取通知书都到了,一流的大学,马上就能前程似锦。他的养母却病倒了,”
“做手术要二十万,宋怀文只能跑去借高利贷,后来辍了学。两年前他被追债的砍到脖子,那道疤就成了现在的纹身。”
“尧驯,你做好心理准备,宋怀文这人吧来头不小,铁人冰人似的活着,你要打算捂热来就痛痛快快去追。”
“我查他是为了让你心里有数,我可见不得你那鬼样子,尧驯,尧驯,给点反应啊。“
“你有没有在听?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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尧驯不大明白那些破道理,只晓得自个从天灵盖到脚底板都凉了。
密密麻麻,被针刺的疼痛感都来源胸膛里跳动的心脏。就好像破皮的地方被凉水冲刷得血肉模糊。
他皱着眉坐在那,一只手摩挲自己写下的字,虽然一笔一划,可还是不好看。
心疼了?
是啊。
沈乘风问的话,尧驯认真回答了。
尧驯从来没有变过,他还是那个自己口袋里还剩十五块,会把十块钱分给别人的傻叉。
他依旧心肠软得一塌糊涂,根本受不了自己在意的人吃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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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四点,老宋烧烤的卷帘门就被主人打开。
宋怀文撸起袖子开始独自搬桌子,二十个塑料桌,八十多个椅子,还要把车子上的食材搬运下来。
手臂上的肌肉线条是这样日复一日来的。
张叔腿脚不好,年纪大了,瑶光和怀武都要上学。
宋怀文理所应当扛起这一切,他的动作利落又僵硬,衣服上全是汗,眼神晦暗不明,麻木却坚定,脖子上的那处纹身就好比他心里的火焰。
身体再累也不想认命,他花了很长时间一步一步摸清生活的轮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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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他忽然间听见了动静。
宋怀文从自己的思绪里清醒,动作一僵,他缓缓扭头看向身后。
尧驯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,正在束手束脚帮忙摆弄整齐桌子,他抬起头对上宋怀文视线,有些小心翼翼,语气异常坚定。
“我来得不算晚吧。”
第二十六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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尧驯一步一步走到宋怀文身边。
身上的木质香,混合着某种皂角气息,一阵风刮来,宋怀文觉得蛮好闻的。
两个人一起忙完这些琐碎后就快傍晚了。
阳光化作晚霞,天边像一池颜料打翻后的染缸。
宋怀文和尧驯都出了一身汗,大老爷们哪能继续香着,模样狼狈,大汗淋漓间呼吸粗重,两个人也就肩并肩一块坐在店门口的阶梯上歇息会。
宋怀文把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拧开后,再递给尧驯,他唇线微扬,是天生笑唇。
衣服上沾了不少灰尘,脸上却一干二净,白净清俊的面容在晚霞映照下更加温和,宛若从前那些事从来没有发生过。
起码在尧驯的眼里,这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一幕。
夕阳西下和喜欢的人坐在一起,呼吸交融,头顶有晚霞,耳边有风声。
“尧哥辛苦了。”宋怀文依旧是很客气。
“哪算辛苦,我以前修车的时候,一天要搬八九个小时的车轮胎,不带歇息那种。”
这句话换宋怀文思绪微滞,他侧头盯着尧驯耳边那几搓细软的头发。
“修车?”
“对啊,你车要是有什么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