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咬着手指沉思,回想自己给陆巽做过的事情。
家务活从来没干过,倒是他妈每隔两天会派家里的阿姨过来打扫一下。
做饭微波炉热一下算么?
接送上下班从前自己总是出任务,两人都是异地恋,哪里来的时间接送。
买戒指这倒是可以考虑一下。
岑南是个行动派,下午就请了假去商场,他两百年也难得来一次商场,进去就直奔珠宝店,豪气地一挥手,让店员把店里最贵的戒指给拿出来。
店员一愣一愣地打量着他,一身看不出牌子的打扮,心想,这男的长这么帅可惜了是个暴发户,脸上却摆上了职业化的笑容,温柔地说:“先生,我们品牌的高级珠宝都需要提前预定,因为找法国的工匠专门定制,需要起码三个月工期,您可以先看看我们的其他系列,比如这款早春花卉系列的戒指”
岑南眯着眼睛瞧了瞧她拿出来的钻戒,道:“主钻小了点,边上都是碎的,不要。”
陆续又看了其他几款推荐的戒指,其实都还挺好看的,但是岑南一个也没看上,统一理由是:太小了。
店员擦了擦头上的冷汗,开始怀疑他是来砸场子的。
岑南的爷爷,那才是货真价实的暴发户,小学学历,早年靠倒腾小商品发的家,后来生意做的越来越大,开始意识到教育的重要性,但是岑南的老爸在老家当留守儿童久了,基础太薄弱,高考拼死拼活才上个二本,孩子英语不好人还老实,老岑舍不得送出国,就按孩子喜好去了京城一所医科大学,机缘巧合认识了高材生南韵如小姐,于是恋爱结婚生子。南韵如出身书香门第,但是她自己满身铜臭味,最讨厌别人说她没品位,因此跟风追捧奢侈品,喜欢收藏些能让人艳羡夸赞的东西。而老岑则是光明正大地满身铜臭味,暴发户审美,什么都讲究两个字:大,贵。
岑南光荣地继承了两位长辈的审美,集二者之大成,他的目标很明确,就要最大最贵最稀有的,那才配得上他的阿巽。
看了一圈都不满意,他的目光瞥上了店里的展示柜,柜子里放着一只蓝宝石戒指,澄澈透亮,在展示灯下闪烁着星光,像阳光下的大海,关键是很大。
他心动了。
店员连忙走了过去,小声解释道:“先生,这个是制作的模型,真品不在这儿,而且真品是我们的中国区的镇店之宝,上千万呢。”
岑南盯着戒指,问道:“那真品在京城吗?卖吗?”
店员虽然心里十分怀疑,但是良好地专业素养还是让她保持着谦卑的姿态,说:“在的,但是这个只对VIP开放”
岑南从夹克口袋里摸出一张黑卡,心说还好我妈是老客户,以后再也不说她收藏的那些画难看了。
三个小时后,正在公司开会的南韵如突然收到一条扣款短信,她看了一眼,吓了一跳,臭小子买了什么东西花了三千多万!
陆巽今天自打上班起就不太顺,走进公司就打了个喷嚏,喝了杯咖啡开始头疼,疼了一上午。他现在不爱去公司食堂吃饭了,自打岑南回来,他的风评一路急转直下,从万花丛中过,片叶不沾身的谦谦君子变成了“包了好几个小情人玩得特别开还对公司艺人下手的花花公子”,一出去就感觉别人看他的眼神怪怪的。
下午还接到了陆家的电话,陆太太要办家宴,让他周末回去吃晚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