貌美妇人一般, 对着年轻英俊的男子说出饱含暧昧暗示的话语,反而看来生动了许多。

若换做别人,恐怕心里多少要有些动摇, 可裴济的面色却愈发沉。

他手里握着的刀不曾放下,也不再掩饰自己后退远离的动作,借着拱手行礼的姿势,将明晃晃的长刀横在自己身前,不让她再有机会靠近。

“多谢贤妃关心,臣惶恐,不敢逾矩,还请贤妃赶快回去。”

他的话一如既往地冷静淡漠,似乎与徐贤妃半点也不熟识,打定主意要谨守分寸。

徐贤妃面上闪过几分难堪,随即停下脚步,紧紧掐着衣角,干涩地笑了声,道:“你对我不敢逾越,对贵妃如何就敢了?”

此言一出,裴济倏然抬眸,眼光森寒,薄唇紧抿:“贤妃何出此言?”

徐贤妃眼中的愤怒与嫉妒一闪而过,语气里也多了压抑:“今日你与她在林中做的事,我都看到了。”

裴济面色僵硬,阴晴不定地望着她,满是戒备:“此事与她无关,错都在我。”

他毫不犹豫将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,令徐贤妃一阵恍惚,只觉心底那道一直珍藏的影子似乎幻灭了。

她轻笑一声,仰头望着他,不住摇头道:“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克己守礼,坚韧不移的人,年纪尚小时,心智就已比许多人成熟,即使舞阳公主对你那样穷追不舍,你也不曾动摇,怎换做贵妃,你却轻易破了自己的底线?”

裴济没说话,浑身的戒备半点没消失,心里却有个声音在告诉他,贤妃说的一点没错,对上那个女人时,他的底线也好,他的意志也罢,早已在无形中被冲得溃不成军。

然而他是男人,若真的事发,他势必要担起责任,绝不能让她受到伤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