犹豫之间,丽质已悄悄放开揪住他衣摆的手,慢慢背过身去,将身上本就格外轻薄的纱衣褪下。

乌黑柔顺的长发被轻轻拨拢到一边,露出大片雪白的脊背。

脊背之上,残留着斑驳的吻痕与指痕。

“将军,帮帮妾吧。”

裴济静默片刻,终是默默取过伤药,坐到床边,以食指沾取些许,慢慢往她背后的肌肤上涂抹。

伤药触感清凉,他的动作又十分轻柔,令丽质不由挺直脊背,轻轻地嘶了一声。

裴济的动作立时顿住,哑着声问:“疼吗?”

丽质扭头,露出侧脸柔美的弧度,摇头道:“不疼的,多谢将军。”

裴济的食指越发不敢用力了。

他一时觉得心底怪不是滋味的。

方才从麟德殿离去时,他听到陛下有意留宿承欢殿,几乎是下意识的,一颗心便提了起来。

今日的事,无论如何都是他的错,他对不起陛下,也对不起贵妃。若当场被陛下发现,于他而言,也算是种解脱,可他不能连累她。

他身为丈夫,不论事情起因如何,都是他没能控制住自己,以至于冒犯了她。

幸好,后来她拒绝了陛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