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板有些神情紧张地看着从楼上走下来的苏萧离。
“这林乱以后就是专门伺候我的人了,老板好生照看着。”苏萧离道。
老板这才松了一口气。
“这是你新招来的?”苏萧离看着流云阁门口,背着一把被白布包裹着的剑的男子道。
“看着会些功夫我便把他招进来了,想着万一那天,能有大用处。”老板淡淡说道。
苏萧离也未对江茴有什么兴趣,只是想着心血来潮或许会和他切磋一下,不过今日他累了,看了半天白花花的肉体有些眼睛疼。
好在阮容起就没那么白,苏萧离心里想到。
江南宁王府。
宁王这院落干净秀丽又不失大气,堪比后花园,宁王之野心,可见一斑。
苏敬飞此刻正在和自己的得意门生川忌下着棋,黑白厮杀、尔虞我诈得正欢。
此时下人递上了一封京城来的密信,苏敬飞瞟了一眼,未言语,那下人就一直举着那封信,待到下人那汗浸透了衣服,两人这棋局才分出了胜负。
“宁王深谋远虑,我等不才。”川忌奉承着。
宁王摆了摆手,这才拆开了信封,这下人的胳膊和腿此刻已经失去知觉了,无力地垂下又咬着牙不让自己□□出来,轻轻退下。
川忌悄悄瞥了一眼正在看信的宁王,未见他的表情有什么变化,便也作揖轻轻退下了。
宁王此刻看过了那封信便就着灯里的烛火烧掉了。
苏敬飞不得不承认,阮容起这个人他实在是看不透。
先皇当年赐他个宁王的称号,又赏了他一个宅子就把他赶到了离皇都极远的江南之地,他这宁王听着好听,其实不过是个混吃等死的职位,苏敬飞当然不甘,但困于手上没有一兵一卒也就不得不等待。
待到苏萧离即位,实则阮容起权倾朝野时,竟将兵力分派给了他部分。阮容起不傻,他当然知道苏敬飞的野心,可他在一边辅佐着皇帝的同时又支持着他苏敬飞,打的算盘到底是什么?
宁王也不愿再去想了,阮容起的存在让他谨慎了许多,他提笔写好一封信,吹了一声口稍后,一只鹰落在了他的手臂上。宁王将信绑在了那大鹰的腿上,轻轻地说了句:“去吧。”
皇上正皱着眉看着那一堆奏折,纪公公就兴冲冲地进来禀报道:“皇上,阮太医回来了。”
皇上的眉头马上弹簧一般弹开了,外袍未披就冲了出去,纪公公只得拿着那外袍在后面追。
“阮哥哥,你可回来了。”皇上看见阮容且,那笑是从心底发出的。
阮容且一袭白色衣袍,系这一条亮红色的腰带,披散着满头的白发,看起来如仙人一般,笑道:“皇上,您可别这么叫我,阮容且、阮太医哪怕阮爱卿都行。”
“好好好,快进屋里坐,你可去看了阮将军?”皇上边问边拉着阮容且向殿里走去。
阮容且接过纪公公手里的外袍给皇上披上,摇了摇头道:“想着还是先来看你。”
阮容且是阮容起的亲弟弟,苏萧离在阮将军府受到阮容起欺负的时候,都是他阮容且出来护着,阮家两兄弟自此关系也不太和睦,苏萧离却在心里敬他为兄长。
阮家世代辅佐君王,阮家的两个儿子也就一个习武,一个习医。阮容且十一岁那年误食了一种稀有草药差点丢了性命,好不容易救了回来,却留下了一头白发。
三年前,阮容且辞别了皇都南下寻医求学,今日才返还。
纪公公见两个人在屋里欢欢喜喜地说着话也就没再打扰,带上了门,又遣了一个小太监报信去了。
皓月高悬。
阮容且慢悠悠地踏进阮将军府,阮容起已等在院子中。
“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