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,那你还能活着也不错啊,当年就他麾下的人伤亡最多。”

“瞧你说的,你是不知道其中门道。”那人神神秘秘靠近,“你当咱们傻吗,跟着许将军只要受了伤,就能拿到一笔补偿,不是从军饷里扣,纯粹是他自掏腰包的。死了更好,老婆孩子全都给养了。”

另一人闻言讶异,“他哪来这么多钱?”

“这我哪知道,我当初战死也好,现在哪用得着受这个罪。”

“你还战死,照你这么说,你现在可是个白眼狼啊。”

“有啥啊,这不是换主子了吗,都是混口饭吃你还能骂我?哎等等,你看,那是不是有人?”

“妈的还真是有不要命的,那群人咋说的来着,格杀还是咋地??”

那人瞪了另一人一眼,“你有啥啊你就杀,先看看是谁,你在这看住了,我先去通知。”

“不成不成,你回来,”另一人将他叫住,“我去吧,我又不认得那将军啥样,你在这看着。”

“行,你快些啊。”那人看着另一人跑走,自己在原地泛起了嘟囔,“谁啊,守了这么几天就没见着过人,这种天敢走鬼冢峽,怕不真是许将军......”他说着心中犯怵,祈祷着另一人早些回来他一人是有些不敢的。

那一行人渐渐走近,他脸上渐渐带了惊恐,风雪天中手心冒汗,他虽然对此行目的并不特别清楚,但也知道是有人要加害许戾,如今,还真碰上了。

身后传来阵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,弩箭已是架好,另一个放哨的跑回来悄悄同他说:“上面讲,格杀勿论。”

弩箭长巡视了一排弩箭手,压着嗓子道:“到了射程内,我吹哨,你们就放箭。”

格杀?那人听着,整个手心都汗湿了,此时他已然看清了那三人中,许将军赫然在列。忆起往事种种,便是交集不多,但这样的人总不该死在这种地方,他握起腰间铜哨,咬牙决定给许将军报信,现在......现在还没在弩箭的射程中。

“吁”悠扬清亮的哨声响彻寂静的鬼冢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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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十五

出口就在前面,墨砚很高兴,看看没啥反应的二人,最后还是遵从自己的内心,小跑着走出栈道,站在久别的平滴上,转身看着两人走上来。

哨声是在他转身那一刻响起的。

有埋伏?三人脑中都闪过这一念头。

“喂,你不要命了?”另一人看着他突然吹响铜哨目瞪口呆。

弩箭队队长吐出嘴中哨子,也没来得及惩治那人,冷冷道:“换武器,围剿。”

这群弩兵都是私下养的亲兵,也不认识将要围剿的人是谁,对队长的话无条件听取。他们拿上了砍刀,身形显露在雪原上,冲向三人。

雪原另一边,号角吹响,隐约传来的嘶吼声是,“保护摄政王。”人头攒动。

许戾看着两边的暗潮涌动只愣神片刻,真正令他失色的是“哄”一声巨响过后,从山崖上倾泻而下的积雪。

彼时宋潋还在看双方形势没反应过来巨响的由来,身侧就突然传来一阵巨力将他推出栈道,他跌在雪原上,再睁眼看去时栈道已被掩埋,无数飞雪悄声落入河涧,倒像雪做的瀑布,不见那人身形。

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,连交战双方都不约而同顿住了,一眨不眨看着这奇景。

“先生,现在不能过去啊,雪还在滚。”墨砚紧紧抓住宋潋的胳膊,泪流不止,怎么也不让他回到栈道。

宋潋挣扎着妄图甩开墨砚,到最后理智重回跪倒在雪地上说的第一句话是,“他会死。”音调颤的几乎要支离破碎。

墨砚过了好一会儿才听明白,连连摇头,“不会的,许将军吉人自有天相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