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刚当即冷笑一声,开始同宋潋辩驳,“昨日那天元星黯淡至此,怎么也不会是要下雪的征兆,怕不是你所学未成便出来糊弄人了!”

这一番话,不懂行的人站在一旁差不多都被糊弄住了,周围一阵骚乱,大致的声响就是“上山”“不要再耽搁”之类的。

宋潋听他如此说便知晓这位也算个同道,于是看了眼许戾,而后向孙刚解释道:“昨夜的天元星并非自身黯淡,而是有一层云雾气一直环绕在它周旁,此乃异象,预兆今岁雪盛,且它位于西北正中,所以我说今日正午有大雪,这场雪过后,会有一段时间停歇,此后整个冬天都会陆续有雪。”

孙刚听完却是面露狐疑,“我观测天相那么多年,从未听闻什么天元星会被雾气环绕,你又从哪里得知。”

“是一本古籍,我没带在身边,若你想看,随我到都城那时可借与你临摹一份。”宋潋也不觉恼,不疾不徐和他解释道。

孙刚听他那么说也是默然两秒,最后看着他摇摇头,“你这个年纪,能读多少古今名典,我一生无所长,就靠这看天相混碗饭吃,你这么一说,反倒是我学艺不精?”他顿了顿,转头道:“这样吧刘哥,你我等到正午,且看有没有雪,若是没有,再走不迟?”

领头模样的刘哥却是面露难色,“从这到附近的山怎么也得半个时辰,正午出发,我怕弟兄们难得出去一趟玩得不尽兴啊......孙兄,刘某是信你的,要我说直接走便是。”

“这......”孙刚听的犹豫,这如果当正如宋潋所说,那就是人命关天的事,他也不敢随意拍板。

聚在堂内的众人一时没了声音。

“哎呦,徐老板,您要的干粮都备好了。”

掌柜的声音突兀传来,打破了僵局。

刘哥立刻迎了上去,从掌柜手中接过干粮,掂了掂分量,“要我说,东西都预备好了,直接走吧,若是真如那位小兄弟所说半路下了雪,我等原路返回就是,可以吧?”

此话一出,旁边拿着猎枪弹弓的人都纷纷应好,刘哥看向许戾,“徐兄你觉得呢?”

宋潋原先一直抿着嘴没贸然插口,但此时见他问到许戾,倒比许戾先一步道:“你不要去。”

天相那块全是瞎扯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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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十七

许戾眨眨眼,看一眼周围众人,把宋潋拉到大堂中的一角,“宋大人,你觉得你现在是在凭什么身份说出这种话?”

宋潋气息一窒,沉默两秒道:“同僚。”

“嗯,是嘛。”许戾勾起嘴角,“那你也知道,同僚的话我一般不听。”

“……也是朋友。”

许戾趁这空档换了口气,“包括朋友,通通不听。”

宋潋冷着一张脸,寒声道:“我没和你开玩笑。”

“我也没有。首先,不一定会下雪;其次,下了我们就会回头;再退一步,就算我们在上山时下了雪,我也可以全身而退。”

宋潋后退一步,同许戾对视,“排除我的立场,就凭你如今的身份来说,就不该冒这种无意义的风险,你现在是大昭的摄政王。”

许戾后槽牙相撞冷笑道:“那又怎样,这个身份还能把我手脚都绑住不成?”

“你是想去?还是单纯地认为反对一件事使你自豪?”宋潋说完,目光定定看着许戾。

“都有,而且特别喜欢反对你。”许戾避开视线不再与宋潋对视,绕过宋潋向那群人走去。

擦肩而过之际,宋潋猛地抬手拉住他的胳膊,仰头时,那人就近在咫尺,“那我同你一起去。”

许戾目光下沉,清亮的棕瞳有些阴暗下去,然后扯开了宋潋拉着他的手,“你没资格管我,况且,真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