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十

“那你走便是。”

“好，好，好。你真的是好样的，你宋大人有始有终，始终如一是吧，我就是搞不懂拗不回你脑子里的筋是吧，行，我走。”

墨砚昨日让那两人吵到，有些没睡好，日上三竿才迷迷糊糊到庭院里来洗漱。

搞到一半，大门外传来急促的勒马声，下一刻门被踹开，墨砚勉强迎着光睁眼看过去，见是许戾，“这么早？”

“一晚没睡，今儿别叫我了。”

许戾走向房间，墨砚有些愣住，点头答应下来。而不过多时，勒马声再次响起，只不过平和许多。

“先生......你也一晚没睡。”

“嗯。”

宋潋将路上带来的包子豆浆一类的早餐递给墨砚，“我晚些时候去钱庄兑银子，你看着将东西收拾一下，我们得换个地方。”

“这，出什么事了？”早点被接过，墨砚听到宋潋的话不知所措，“不和许将军一起了？”

宋潋只摇了摇头不说什么，墨砚亦步亦趋跟着，见他进到房内翻找着什么，“先生在找银票吗？”

宋潋正要点头，突然记起了什么，抬头正撞上墨砚欲言又止的神情，他收回动作，“哦，我一时忘了，钱票银两都没了。”

“那个......先生您，昨夜和许将军闹矛盾了吗？”墨砚问得小心翼翼，对两人古怪的关系有了一些想法。

“不是什么大事。”宋潋背着光，脸上神情被遮了大半，“如此，你昨日给我的那些......”

墨砚懂了意思，“那些银钱也是许将军给我的，还有这小院也是他租的。”

“当真纠缠不清了。”

“嗯？”墨砚没有听清，问询的样子看着宋潋，宋潋没再说一遍，只是道：“我想想办法，总不好一直赖着别人家的东西。”

见他又是要出门的样子，墨砚不由劝道：“先生，你休息一会儿再出去吧。”

宋潋笑意温和却又意外坚定地拒绝了，“我惹恼了许将军，等他休息完了醒来再见我该怒了。”

“好吧。”墨砚人小鬼大地叹了口气，倒也像模像样的，把宋潋逗乐了，“放心，不是大事，你别操心，我走了。”

墨砚刚答应下来，门外似有一排的马蹄声哒哒停下，只听声音便觉声势浩大。

宋潋顿下步子，和墨砚对视一眼，望见便知他也不知来者，两人正为是否开门迟疑，院外有人边敲门边喊话。

“许将军，墨砚，是我，李正。”

墨砚听出了确是李正，略微放松下来，“先生您不认识他，李大人先前为救您帮过忙，如今刚升了县令，我去开门问问他何事。”

宋潋听着他的话，自是没有反对的理由，咽部却是反常地动了动，是有话要说，墨砚恰好转身便没有注意到。

宋潋也将那话掐回了，他之前想说，李大人他知道，许戾和他讲了......

“墨砚，许将军人呢？”

墨砚甫一开门，李正目光边往里望边问。

而墨砚看着外头一队浩浩荡荡的车马有些愣神，李正并肩站着的是一位公公，他笑容可掬，手中拿着明黄的圣旨。

他一扫院中情形，笑容和气，“宋大人来也是一样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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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十一

“宋大人来接旨吧。”

宋潋也认出了那位公公，“张公公。”

张公公见他还记得他不由笑得更加和气，“宋大人好记性，您快来吧，对您来说可是个好事。”

宋潋迟疑了一会儿，怕自己是鸠占鹊巢，可张公公话都到这地步了，他也没有推拒的理由。

众目睽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