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戾出了商家宅院后自认做了件好事,让这二人和好如初,心情异常愉快,这其实有些缺心眼,毕竟外面骂得那么厉害,只是不知那二人打算如何。

当然这与许戾无关了,回将军府休整一日后,第二日又撞上休沐日,说好十日内往返,许戾不打算再耽误一天等上朝时和赵元端说,便直接进宫去了。

皇帝陛下正勤勤恳恳地批改公文,一见许戾差点把手里的毛笔扔向他,“还知道回来?”

许戾自知行事略有不妥,自然不和赵元端叫板,“那当然,毕竟家在这儿。”

他说着从袖口中拿出宋潋写好的信递给赵元端,“先将这个看了吧,宋潋叫我给你的。”

闻言赵元端眉峰上扬,“你见到他了,写了什么?”

赵元端搁下笔,拆开封好的信,许戾在他读信时暗自看他的表情,觉得十拿九稳。

果不其然,赵元端读完后沉默良久,叹了口气,“若宋潋还是首辅,朕能少操很多心啊。”

走都走了,许戾对他这话嗤之以鼻只是问,“你答应了?”

“嗯。”皇帝点点头,接着说:“正好押回来的胡人还没来得及去充军……”

赵元端念叨着把圣旨写好,许戾接过一看,“国库再批一千两吧,六千比五千顺口啊。”

对此,赵元端的态度很明确,让他滚。许戾无奈耸肩,临走前突然想起一事,“聊城的县令你有印象没。”

“你问得倒赶巧。”赵元端说着从案桌上翻出一本奏折,“正好批到本提拔他的。”

许戾听得眉峰扬起后嗤笑了一声,最后什么都没说,倒惹得赵元端一头雾水。

商量得差不多了许戾出了大殿拐身去了牢狱。

出来后领了三个人和一个看守,正是名单上的人,大约是那位二当家的妻子。

国之新建,不知趣的人当初都被打服了,如今的反贼反着也没啥意思,所求不过合家团圆。

许戾回到聊城时可巧赶上县令办宴席,说巧也不巧,据旁边的住户说县令大人升了官,流水席办了三天,谁来都能吃。

许戾进去蹭了一顿,里头热热闹闹的,吃食管饱,问墨砚来不来,打死不来,许戾懒得管他的原则,耸耸肩自己来混了一顿,吃饱喝足明天去找马贼接宋潋。

他回到小院的时候墨砚那块灯已经熄了,静悄悄的,许戾不觉得他睡了,故意行走间带出点响动。

那边小门倾开一条缝,许戾暗自好笑,假装没有注意到往自己房间走去。

那边门一推,动静不小,许戾这才佯装讶异地看过去,“哟,没睡啊。”

假得不行,但是墨砚没看出来,他单手扶着门廊借力,好半晌,“我以为,你不会让那个县令继续当官……”

许戾有些想笑,“本将一般不做坏人。”

“先生一定会。”

“我不会。”许戾接了一句,“宋潋也不一定会,只是先前他没让你看到罢了。”

许戾说完这次是真的进屋了,明日接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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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五

老子行不更名,坐不改姓,姓赵名武。

要俺说俺爹这名字取得对,老子真的活该奔波一辈子,操家伙就干,俺爹俺娘死得早不知道,之前那个死太监的朝廷还能消失,打仗打了十来年打出一个新的朝廷。

也不清楚是个啥,得亏俺爹不在,不然俺也不懂咋和他讲,不在挺好的,不然和我奔波大半辈子最后也没个定所多难受,他们年轻时过得苦是苦了点好歹安稳着,到了俺就不行了,旁的人被抓去当兵我也是,别人逃了我跟着,后来新朝廷建了以后分了两波,一波回去种地,一波说接着干土匪。俺看哪边人多就跟了哪,最后成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