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边一位夫人看着稀奇道:”都听听唐大人说话,一直不答应指不定是有了心上人,赶巧趁这个好日子让皇上赐婚。”
人群安静了,众目睽睽之下,唐季棋更无措了几分,旁边那位一直热情的大人还在添油加醋,“若是没有,小女如何?”
大约是被逼得狠了,“……有喜欢的人了。”
一石激起千层浪。
许夫人回忆着叹了口气,“你说这位大人,他不说堂姐表妹,竟说喜欢的人是他义兄,你爹酒也喝了不少,被当场吓醒。”
好好一场宴席最后草草收场,次日一早,弹劾的奏疏皇上都看不过来,唐季棋被罢官在家,然而还不够。
“你父亲现在还在写,大概是想让他仕途彻底断了才行。我忘了问你,你为何脱离大军,我问了位将领说你去寻人,寻什么人?”
许戾莫名脊背发冷,扯开话题,状似不经意道:“不过是找了个在外待着的借口,但我寻思着唐大人也没干什么,不至于要他仕途尽毁吧。”
许夫人沉默片刻才回了他,“不娶不嫁便不能延续香火,怎还不算大事了,我十六嫁你父亲,二十得你,便只是这四年无子嗣就不知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多少次。你说说他干了什么,你父亲还算他直系领导,不骂彻底些到时候那群言官能捎着他一起骂。”
许戾听得沉默异常,等许夫人讲完便说:“左右爹没空见我,我先回府了,您保重身体。”
许夫人笑容温辞,待许戾走没影了才随意的和身边嬷嬷闲聊,“自家孩子自家清楚,我看他的反应有些古怪,嬷嬷你看呢?”
许夫人和嬷嬷的谈话许戾不知道,他和商辂珂关系不错,酒肉朋友也喝出几分情谊,人家出了这么大的事,他既然知晓了,于情于理得去看望一下。
驾马来到商家宅子,许戾敲了好一会儿门才有小厮将门掀开一条缝,声音从门缝中传来,“主人家吩咐了,近日不见外客。”
来都来了,许将军没打算吃闭门羹,“你去和商辂珂讲许戾来访。”
门缝复被合上,没让许戾久等,宅门开大到能进人,商辂珂从门后闪出,看到来人确是许戾不假,“进吧。”
远远地走在前头领路,许戾和他只打一照面,便看出这位相较数月前憔悴不少,想来是这几日折腾的。
行至商府正厅,商辂珂指挥者下人关上房门只留他和许戾,着实不见外,连茶水都懒得备一杯了。
他坐下后拇指食指略微搓揉了下眉骨,开口略显疲惫,“左右你是先前就知道的,这事阿棋说了便说了,照我的意思让他直接辞官,不在这都城待着了,我又不是养不起他,当初若不是他坚持科举如今哪用得着受这种委屈。”
许戾还想问问是什么时候说破的,眼见商辂珂这架势,他也问不出口,半天憋出那么一句,“所以唐大人不愿?”
商辂珂想到就来气,轻哼一声带点冷笑的意味,“自然不愿,如今把自己关在房内连我都不见。”
许戾难得见商辂珂这副气急败坏的样子,也不想着安慰人反倒带了几分看好戏的心态,“那你想如何,你二人不吵起来也算好了的。”
商辂珂看着他面带不善,“你是来看我笑话的?我怎会和他吵,阿棋也定不会怪我,不会不会。”最后四字异常小声,不像是对许戾说,反倒是用来安慰自己的。
“他喜欢的事我也没拦着,如今出了事也不同我讲他接下来打算,还是小时候好,写了几个大字都能跑来和我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