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软吸了?吸鼻子,渐渐止住哭。

她往常跪祠堂一跪就是一夜,从来都是不许吃饭,她早习惯了?。

可是阮文耀这般能吃饭的人,大抵受不了?饿吧。

上山下山全?是她出力,这会儿她肯定饿了?。

“嗯。”她轻轻应了?一声。

阮文耀瞧她不哭了?,终于松了?一口气。

这会儿天色暗了?下来,他?偷偷向屋里方?向看了?一眼,爹的房间没有点灯,也没动静。

不知道是不是气得睡着了?,他?慢慢起身,揉了?揉发麻的膝盖。

等得腿脚活络了?,他?给阿软打了?个眼色叫她放风,他?立即转身踮起脚尖跑进厨房里。

阿软往日里都在吊着的篮子里放了?烙饼给他?们当干粮,阮文耀伸手在篮子里探了?探,只剩下一个了?。

也没得挑,他?拿上了?赶紧从厨房跑出来。

因着激动,不小心踢到门边放着的罐子。

他?吓得冷汗都冒了?出来,赶紧把烙饼藏到怀里。

看到爹房里没有动静,他?赶紧跑回阿软身边,一个滑跪稳稳停在阿软旁边。

阿软把垫在膝盖下的衣服叠了?叠,移了?大半给她垫膝盖。

因着衣服只有这么长,两人为?着垫膝盖,只得跪得更近了?些,胳膊几乎要贴在一起。

阮文耀立即起来,要挪远了?些,却被阿软抓住了?一点衣角往回拽着。

直到她重新?在原处跪下来,她这才不拽了?,只是小手依旧抓着她的衣角。

阮文耀只当她是害怕,没多再注意。

他?做贼似的从怀里掏出烙饼撕了?一半给她。

“吃点垫垫肚子,都不知道要跪多久,晚上饿。”阮文耀说着,催着她快吃。

这烙饼就是发了?面的白?面团子放在锅边炕熟了?,只有白?面的味道,能顶饱,但味道可真不怎么样。

平时都是包着肉菜吃,再喝点水,别提多方?便。

这会儿也没得挑,能塞塞肚子就不错了?。

烙饼又硬又没味道,阮文耀咬了?一口嚼了?半天实在难咽下,好在水袋一直挂在他?身上。

他?解了?下来,就着饼喝了?一口。

阿软也吃了?一口烙饼,也如?她一般在喉头哽着,咽不下去。

阮文耀小声说道:“我再去偷点茶。”

阿软却捏着她的水袋拽了?拽。

“你喝这个吗?我喝过的,我还是去拿茶……”阮文耀还没说完,水袋已经被她拿去了?。

她打开喝了?一小口,终于是把堵在喉咙的饼子咽下去了?。

两人小老鼠似的,偷偷摸摸吃着饼子,阮文耀没得一会儿就吃完了?,喝了?口水,满意拍了?拍肚子。

骗个半饱也行?,总比饿肚子好。

阿软吃得慢些,一个饼子才兔子似的只吃得一小块。

她瞧到阮文耀吃完了?,把自己剩下的饼子又撕了?大半给她。

“我吃不完。”她小声说着,也不知真假。

“你再吃些,晚上饿。”阮文耀不接,毕竟是做了?要跪一晚上的准备。

“咬不动,腮帮子疼。”阿软还是执意要把饼给她。

阮文耀瞧是这样,这才接过来吃了?。

两人吃完,继续扶着膝盖跪着。

偶尔腿麻了?,这才动一下。

也不知两人是跪了?多久,阮文耀瞧出阿软是跪不住了?,双手撑着地上才稳住。

阮文耀回头瞧了?一眼爹的房间,一直也没动静。

院子里漆黑,应该看不太?清,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