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浴室,盛汐坐在椅子上,懒洋洋的不想动弹,开始颐指气使,要傅砚辞给他放韩剧。

iPad,就位。

零食薯片饼干巧克力,就位。

只是这次傅砚辞说什么也不会再给他喝酒了。

盛汐食髓知味,舔了舔唇,又开始馋青葡萄果酒的味道。他大胆地打量傅砚辞,观察他的神色,却又在傅砚辞回望过来的一瞬间,像被踩尾巴的猫一样弹射起来,倏地收回视线。

傅砚辞哪能不知道他心里那点小九九。

“不行。”轻飘飘一句话就把盛汐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掐灭在了摇篮里。

唉。

盛汐垂下脸,拽着小熊圆圆的耳朵。傅砚辞这人真没劲。他说什么来着,傅砚辞是大sb,大坏蛋,现在一看,果然是这样!

“傅砚辞,你对我一点都不好。”盛汐声音闷闷的,听起来快要哭了。

傅砚辞抬手摘腕上的表,闻言指尖微顿。他“嗯”了一声,很自然地接过盛汐这个控诉。要对他多好才算好,无底线地放任、让他再一次把自己灌醉才算好吗?

恕他无法做到。

他不是圣人,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盛汐喝酒后露出令人着迷的媚态,在谁的怀中都能甜软地朝那个人笑。

电视剧里的声音强聒不舍,律师女主骂起人来伶牙俐齿,说个不停。

窗外,从天而降的倾盆大雨终于停歇。

傅砚辞把人拎起来抱在腿上,修长有力的大腿并在一起,成了怀中那只娇气猫猫的专属座位。盛汐看电视剧入了迷,也懒得管他这些。抱到盛汐的一瞬间,他眼眸微阖,舒服地轻声叹息。

盛汐不满地把他的头推开:“你挡到我看剧了!”

傅砚辞笑着捏了捏他的脸,缓声轻哄:“汐汐在这坐着,我去给你熬醒酒汤,嗯?”

但他忘了宿舍不让用煮锅,只好叫人打包一份。

“喂,张姨。帮我熬一碗醒酒汤,一会儿让司机送到Z大。嗯,从西门进来。谁喝酒了?”傅砚辞望着盛汐,眼里泛起一点笑意,“反正不是我。”

电话那头的张姨心领神会,笑吟吟地应下。

还能有谁?不是她家少爷,那一定就是被她家少爷捧在心尖上的盛小少爷了。

醒酒汤让人送来了,掀开盖子,灵芝的香味扑鼻。盛汐睫毛低垂,闻了两下,不感兴趣,走了。热气弥漫在傅砚辞清冽隽雅的眉眼,晦暗眸色被镜片遮挡,看不分明。

直到傅砚辞捏着他的下颌,把他的脸转过来,汤匙抵在唇边,几乎无路可退,也无路可逃时,盛汐才感觉到他的霸道。

他呆了一瞬,饱满殷红的唇微张,眼睫不安地轻颤,就那样怔怔地望着傅砚辞,彻底变傻。

傅砚辞逮到机会,一勺子喂了进来。

“唔、唔!”盛汐慌乱不适地瞪大了眼睛,嘴巴被塞得满满的,腮帮子微微鼓起。

傅砚辞一勺接一勺地喂着,盛汐都快喝不下了,多余的液体顺着唇边流下,被傅砚辞拿拇指轻轻揩去。他的眉眼平静漠然,清隽的侧脸束在灯下显得冷硬无比,但他越是沉静,盛汐却越慌乱。

傅砚辞指腹一抹,从他唇边勾了一根晶亮的银丝,尝了一口。

灵芝蜂蜜味的。

还有盛汐嘴里的甜味。

他从容不迫,动作优雅而漫不经心,当着盛汐的面,缓慢舔舐那根手指上黏稠晶亮的液体,舌尖一卷,喉结微微滚动。

傅砚辞将它们尽数吞吃入腹。

镜片上方投射出来的目光意味不明,却像嗜血的猛兽蹲在暗处等着吞噬鲜嫩的猎物。

盛汐头皮发麻,察觉到傅砚辞眸光中呼之欲出的危险,尖锐的警报声拉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