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乎是想到了那个可怕的梦,阮钧皓的心跳忽然急促起来,眼角也带着些湿。他抬手摁住自己的胸口,大口喘息了两下,待呼吸平缓些,才再度开口:“幸好这只是个梦。如果这梦是真的,我宁愿你爱的不是我……”
阮钧皓擦去眼角的泪,动作缓慢地戴上老花镜,拿起腿上的信纸。
他说过要用一生为她写情诗。
自她走后每一日,他都会为她写一封情书。有时是情诗,有时是歌词,有时洋洋洒洒几页絮叨情书。
前些年他年轻时常来,如今不能走路,只得麻烦家人每年清明带他来这里,把这一年为她写的情诗都念给她听。
阮钧皓温柔地念着情书,将那些过去一遍遍回忆。
从清晨到暮色四合。
夕阳落了山,起风了,放在他腿上厚厚的信纸一页一页被吹起。写满字字深情的信纸缓缓落地,将来时的青砖路铺满。
最后一页信纸被吹起,阮钧皓在俞雁音的墓碑前合上了眼睛。至死,他的嘴角都挂着温柔的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