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乐乐,你不用再管那个人了,那疯子杀了人,老头连夜把他给抓回英国,气得要死,现在不知道把他关在哪所精神病院里看着呢。”
林汨感到震惊,一是陈哲真的死了,二是何修允竟然会被送到精神病院。
他难道不是何家的仅剩的香火了吗?
符聂杭看得出她的疑惑,“血脉这事儿,名义上的就足够了。领养个各项能力达标的正常孩子,总比有心理问题的亲孙子要好,对吧?”
其实林汨对这些事不在意,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,没必要知道。
“乐乐,你等我出院,到时候我们……”
“我等你干什么?”
符聂杭脸上的表情僵住,呆滞地看着林汨站起身,目光冷淡地盯着他。
“你是疯了吗?难道你觉得正常对待了我几天,我就能把以前的事都给忘了然后再跟你继续演下去吗?”
“符聂杭,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认识你。”
眼球里的红血丝越来越多,符聂杭说话有点喘不上气,他气极却无话反驳,忽然跳回上一个话题,“你是不是打算去南榆?”
她要去,所以不准他去。
她恶心他,所以不想看见他。
林汨打开门,背对他。
“对,我要去南榆,我不想到了大学还能看见你。”
她语气一直平淡,“符聂杭,你不准去南榆。”
病房们合上,又剩下他一个人。
他出车祸后的第二天,符明禹回来了,过来看了他两次,又走了。又过了三四天,姜清格也来了,着急忙慌的,但不是因为他,而是因为临时离开导致她错过了一场金融会议。
上午到的,待了没几个小时,赶上晚上的航班又飞走了。
就像是家里养的宠物生病了,过来看看,愧疚心就收到抚慰了,剩下的能不能好之类的,就看医生技术了。
毕竟他们俩又不会治病。
林汨也是,甚至目的并不是为了看望他。
人走了很久,他依旧保持着靠在病床上的动作,脑袋里嗡嗡的,像是塞进了马蜂窝,明明睁着眼睛,却像是睡着了。
渐渐的,他把脸埋进双膝,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稀薄到令人窒息的空气。
高考的前一天,除了腿上骨头的伤,别的地方都好的差不多,姜清格和符明禹先后打电话过来问他打不打算考试。
他一个都没理。
躺在病床上,望着窗外的一根绿枝发呆。
又过了一个多月,他好的不能再好了,回到家的时候,发现隔壁的房子已经买了,新住进来的是一对中年夫妻,还有两个孩子。
没有林汨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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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医院回来后的没几天。
林汨搬去和邢夏柳提叶她们一块住。
高考的那两天,俩人特地起了个大早做了一堆好寓意的早餐,一人一句叮嘱把林汨送到考场,再一人一束花把她迎回家。
林汨也不负期望,取得理想的成绩。
柳提叶的状态好了许多,邢夏成为一名正式的拥有独立工作室的饰品设计师,高考后三个月的假期里,她们每天都会出去逛,从楼下花园,到市中心商圈的游乐城,再到出省旅游,出国旅游。
三个月,两位妈妈统共给林汨养胖了十斤。
俩人不是特别满意,大一报道把她送到学校那天,柳提叶说下次回来至少得再增个十斤二十斤,林汨最终砍价砍到了五斤。
最后三人去二食堂吃了柳提叶心心念念的拌饭,新品早就成了旧品,吃起来味道也就一般,不过几人吃得很开心。
林汨和林永坤最后的联系不是那条注意安全的短信,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