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王败寇。

识时务者为俊杰。

从前沈修夜看不起这个桀骜的莽夫，如今，倒是有几分看的起了。

见沈修夜要走，萧邵独眼闪过一抹狠毒的精芒，再次叫住他，“对了，虽然我认为沈千森的担心很多余，不过我也同样认为，他的那句话，很对。”

“哪句？”

“先下手为强。”

聪明人之间，从不需多言。

沈修夜下巴微抬，唇角轻轻勾起，“陈晨。”

陈晨立刻上前，将早就准备好的，一份记录着详细坐标的地图，交给了萧邵。

飞机上，司绮罗侧目看向窗外，心情郁结。

感觉灵敏的沈修夜，扭过她的下巴，皱眉问道：“你有心事？”

司绮罗愣了下，慌乱低头，“我担心……”

“不是沈修琰和蒋冉。”

被冷酷打断，司绮罗无奈的叹了口气，似嗔似怒的瞪了他一样，“怎么什么都瞒不过你？”

“所以到底怎么了？”

“……我给三少爷下过毒。”

司绮罗弱弱的承认错误，头低的不能再低。

这种小人行径，连她自己都觉不堪，一定会把沈修夜鄙视的。

给沈修琰下毒？

这件事着实出乎他的意料。

毕竟在他看来，司绮罗和沈修琰的关系，一直都不错。

沈修夜好奇的挑了挑眉，他听的清楚，是下过毒，而不是下了毒，这就说明，事情不是发生在现在。

“什么时候？”

“四年前。”

“……为了我？”

“不是为你报仇，是为了杀沈千森。”

这个答案，再次出乎意料。

司绮罗解释道：“四年前，你受伤之后，我一直想着报仇的事，但沈千森身边多了七星，戒备森严，我想了很多办法，都不能接近他，后来就想到了下毒。但是几次尝试，却都失败。”

她顿了顿，没有说当时如不是纳兰翊护着，只怕她早被沈千森杀了。

“后来我改了方法，不再大张旗鼓，而是从长计议，我决定不一下子杀了他，而是利用漫长的时间，折磨他。”

“我当时唯一能想到的人，就是三少爷，因为他替沈千森做事，两人经常见面，而那时候，沈千森也对三少爷，从戒备到比较信任，毕竟他自认为，抓着三少爷的把柄，所以他绝对不会背叛。

我用的是一种，用有毒花粉制成的香水，味道很轻，不易察觉，可以随着空气传播，三少爷身强体健，即便永久了，也不会受什么影响，但是沈千森年纪大了，呼入的越多，对他的影响很深，果然不到两年，他的身体就变得非常差，出行都要靠轮椅。”

沈修夜笑道：“难怪短短四年，他就老态龙钟成那副德行。”

司绮罗却笑不出。

“平日里，我会送三少爷一些茶叶，可以解毒，所以他的身体，应该没受到什么伤害。”

“既如此，你为何歉疚？”

司绮罗沉默不语。

沈修夜转瞬明白，“你不是对沈修琰歉疚，是对蒋冉？”

“冉姐处处帮我，我却对她的心爱之人……”

“听着，司绮罗。”沈修夜果断打断她，声音多了几分郑重和严肃：“你没有做错任何事，如果非要论对错，错的是沈千森，是他破坏了一切，而现在，他已经为此付出了代价。”

“可是我……”

“宝贝……不要难为自己，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，我会心疼。”

司绮罗还未反应过来，就被揽入怀中。

或许沈修夜的话无法让她释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