药后,便拉过男孩藏了起来的双手。男孩干了粗活以后,双手也许会起了水泡,若是不处理的话,只怕接下来的数日男孩会极为难受。
只是当秦晰打开男孩紧握的手掌后,那上头不单在几处小水泡,还有几道被勒出来的红痕。
秦晰看罢一怔,便明白男孩在这段时间内,不只是砍柴,还干起其他的事。他拉起男孩的衣袖,看到一圈圈的红痕盘绕在男孩细小的臂上。
这些痕迹分明是被麻绳勒出来的,在药田附近,也只有那口井吊着一条细长的麻绳,绳子的另一头系着一个木桶。秦晰这下已经猜到了男孩又做了什么事。
看过那裤管上沾上的泥巴和男孩手上的红痕,不消说男孩在砍柴之前,到过药田那浇水。以他的力气是没法提起木桶的,便把麻绳往手上绕几个圈,借着身体所有的气力,把水提上。这样或许能使出更大的力气,只是整个人会往井的方向倾了过去,极其容易掉下井里。
秦晰平日要浇好整块药田,也得花不少的时间,如果是男孩,恐怕花的时间要成倍的加上去。如此一来,秦晰已经能确定男孩是在夜半出了外头。晚上只有微弱的月光,难以看清道路,不用说,男孩是在磕磕碰碰的过程中浇溉。
他拉上男孩的裤管,果然,那双白嫩的脚上,早已是青青紫紫的一大片。他再找一瓶化瘀的药膏,仔细地抹在上头。处理过这些瘀修过后,秦晰便往外走去。
这时一只手拉着秦晰的衣摆,他回过头,对上男孩乞求的目光。秦晰其实只想到灶房煮些疆汤,再备上早饭而已。只是他甚为生气,没作解释便扯过衣摆,离开了房间。
秦晰的怒火其实是冲着自己而来的,他在恼怒自己为何立刻起床阻止男孩,让男孩在身上增添了这么多的伤口。一晚上的工作,男孩刚退热的身体一定受不了,指不定在晚些时候又生起高热了。
端着盘子踏入房内,秦晰经过做饭的时间,心中的怒火也消了大半。只是他万分不解男孩为什么要主动做这些事。跨过门坎,秦晰便看到男孩用衣袖不断擦着脸,任凭他怎样抹过眼睛,泪水依旧潸潸地往外流。
有见及此,秦晰只得轻叹。他搁下盘子,拿过布巾,沾了水便轻轻拭去男孩的眼泪。
"别怕,我没有生气。"秦晰把男孩拥入怀中,安抚地拍着男孩的背。
"我也不是不要你了,别哭,别哭。"他轻吻男孩划过面庞的泪珠,柔声哄着。
良久,男孩才冷静下来。他意识到自己像个奶娃般哭泣,不好意思地低下头,耳根泛起艳丽的色彩。
"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特意去做这些事吗?"秦晰抬起男孩的头,轻声地问。
男孩的身体瞬间僵硬起来,他咬作下唇,别开脸,不再看着秦晰了。秦晰顺着男孩的目光看去,余光瞥到了桌上的茶壶。秦晰想起昨日和村长的谈话,估计男孩是误以为要是不能干活,就无法留在村中。
秦晰没有料到男孩是如此细心敏感,村长随意的问话,他便记在了心里。
"只是你现在身体虚弱,不宜急着做事。"秦晰揉着男孩的发丝。"即便你真的无法干活,也不会有人赶你走的。"
男孩的眼睛对上秦晰,眼里有着疑问。
"记得昨天的李大叔吗?他可是非常喜欢你,要是你愿意陪着他,他也是不会计较你能否做事的。"秦晰知道男孩真心实意想要留在村中,便迂回地劝导。毕竟李二叔为人甚好,必定能好好的看顾男孩。
男孩听着秦晰的说话,脸上没有丝毫高兴的神情,原本尚算红润的脸色反而一下子变得苍白。
秦晰未料男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