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既然觉得热,为什么不让我帮忙?"秦晰抹去子朗额上的汗,他每回看到子朗俱是一副干爽的样子,大概是他早早打理好自己,再回到屋里的。在这天气下,浇完整片药田又怎会没有出汗?
"不用。"子朗侧侧身,正好挡住秦晰的视线。"你回去,我快要好了。"
他绝对不能让这人察觉到那药田的变化,不然的话,他这些天来计划着的必然会被揭穿。只差些许,他便可使这些药草的根浸坏,刻下断然不可给这人发现,再把碍眼的枝叶救活。
"那好,我不妨碍你。"秦晰以为子朗不想教他劳累,生起了笑意。"只是我要收割部份的药草,你也别阻我了。"
子朗心里甚是焦急,若是这人生气了,他还能把鼻子凑上去给他消气,但是药田的情况被他发现了,他便不能再递着这么好的机会了。
"你告诉我,我替你摘。"子朗坚定地立于秦晰的身前,没有任何挪动的意思。"别在这待着,很热的。"
秦晰这下反倒生出些许疑惑了,子朗的态度似是有点不寻常。往日子朗听到两人可以一同做事,均是高兴地蹭上来的,贪着两人独处的时间,现下怎么坚决地拒绝了?
他稍稍侧过头,探看子朗身后的药田,触目所及,竟是一片萎靡枯黄的植物。那些他花了一个春天照看的药草,现在竟是半死不活的,难怪早些天不见竹言臂上被蚊子叮过,今天才出现疙瘩,怕是因为药草在这几天开始枯萎了。
他绕过子朗,到了那方药田之前。那湿润的泥土早已化作泥浆了,当他的脚踏在泥土上,一下子便踩出水印来,那得浇上多少的水才能使夏日的土地变作此般境况?
"子朗,我不是曾告诉过你,浇药草时用的水,必定要适当吗?"秦晰揉搓着额角,有些无奈。
他在头几日分明是盯着子朗,看他妥当地浇灌药田才放心交给他这活的。秦晰虽然不是很在意这些药草,药草没了,可以到山上采,可这事背后,明显藏着些他不知道的隐情。
子朗发现事情败露,也不作声,听得秦晰话语间有几分责怪之意,便伸拉过秦晰的手,放在自己的鼻子上。
"给你捏。"子朗抿着唇,试图装出可怜的模样。"你别要生气了。"
很好。
秦晰刻下已然确定,子朗这行为是早有预谋的了。想不到子朗竟然暪着他,盘算着毁了药田,不论出于什么因由,他现在真的是有了要欺骗他的心思。
难道甚至于朝夕相对,由他看着长大的孩子,也做不到坦诚相对吗?秦晰的心里有些发闷,即便知道这终究是人性的一种,感情上却有些难以接受。
"不要生气了。"子朗敏感地觉察秦晰低落的情绪,生出焦虑的感觉,他未料到这人会生出颓然的神情。"让你多掐几下。"
秦晰注视着子朗不安的神情,暗叹。子朗自化形至今也不到半年,人情尚未摸懂几分,他又怎能呵责太多呢?只是这必要的惩罚不可少,免得他日后变成满嘴谎言。
──这所谓的惩罚,也即是自今天开始,秦晰又打算做上满满的一桌素食了。
第十九章:特殊时期
秦晰正要端起锅子,把热水倒进木桶里,怎知有一双手接替了他的动作,只听得哗啦的水声,木桶便冒起了氤氲雾气。
他往那盛了凉水的盆子伸手,想往桶内兑些凉水,岂料指尖尚未触及勺子,那水盆便被人端走了,不过须臾,木桶的水便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