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甚爱以此对小狼略施薄惩。
人最常依赖视力感触外物,狼依靠的则是灵敏的嗅觉及听觉,小狼虽已化身为人,却仍然保有这习性。故而每当秦晰捏着他的鼻子时,无法接受外界气味的小狼会感到忐忑不安。虽是如此,小狼却从没要挣开秦晰的意思,这只是因为捏着他鼻子的人是秦晰,那个他信任的人罢了。
"你看好了,这件比较薄的是中衣,该先往身上套。"秦晰为小狼脱下那纠缠成团的衣衫,逐一为小狼穿上。"手往这伸进去,对了,这是这样。"
竹言静静看着这边的情况,嗫嚅着,最终只是紧咬下唇,不作表示。他垂下眼帘,带着些许不知所措的意味。
前些天下过雨,小狼不慎沾湿了身,正巧秦晰到了别家看诊,小家伙又不愿他近身,便自个跑到房内换下湿透了的衣服。秦晰回来以后只道是他替小狼换上的,那知这是小狼自发的行为。小狼分明早已学懂自己穿衣,偏生要耍赖装傻,让秦晰为他打点一切。
竹言只觉这娃儿聪明得过份,也存了几分奸猾的心性。他心里明白小狼此番作为目的在于黏缠秦晰,并非故意便秦晰劳累,因而没有哼声,然而心中总是对秦晰存了愧疚的。他不愿被小狼记恨,也不想对秦晰有所隐瞒,挣扎不下。
"可是看好了?"秦晰为小狼抚平衣襟。"明早你得自个儿再试试,可别又忘了这穿衣的法子。"
小狼没有回应,只当是听不见,把玩着秦晰的发丝。秦晰心中也清楚明白,一个再愚钝的孩子,在学习穿衣十来天后,怎会还可以把衣服穿成这般乱七八糟的?这当是小狼存了几分故意的心罢了。
秦晰亲身体会到小狼如何的缠人,他把这当成小狼对他的雏鸟情结,总认为待他长大些,便不复这情况了,所以也没有刻意揭穿小狼的意图,只是偶尔捏捏小家伙的鼻子,稍稍惩罚一下。事实上小狼至今不愿自理,究其因由,是家中大小俩纵容下的结果。
"头发,梳子。"小狼没管秦晰的想法,只是拉扯着秦晰的头发,他的意思不是要秦晰替他束发,反之,是要秦晰给他梳子,好让他能为秦晰梳发。
小狼每早必做的事,除了缠着秦晰讨一个吻外,便是拿过梳子,仔细地打理过秦晰的头发。那丝滑的触感教小狼爱不释手,每每在梳头时,总要把玩一番,这简单的活自然被小狼拖上三四倍的时间。
"我们得先洗漱,再梳头束发。"秦晰没有马上妥协,而是绞净帕子。
小狼听罢,立刻取过秦晰手上的布巾,往脸上胡乱抹拭,然后随手丢开帕子,伸手便要秦晰给他木梳。
"梳子。"小狼催促着,手坚定地往前平伸。"梳子,头发。"
秦晰只得把木梳交到小狼的手中。此番于头发上的折腾自是耗费了不少时间,直到小狼玩够了,他才恋恋不舍地放下梳子。
"束头发。" 小狼也只能替秦晰梳头而已,他笨拙的双手总是没法子为秦晰束发,不然依他的性子,断然不会放过这等良机。
待秦晰绑好头发时,看见小狼端正地坐到他面前,他知晓这是小狼让他梳理头发的表示。小狼一头发丝细软柔顺,穿插在指间感觉尤佳,秦晰亦是十分乐意为他打理的。
那厢竹言在穿戴妥为后,披散着头发。除了因着家里只有一柄木梳,还是因为竹言也想秦晰为他束发。未料秦晰在结好小狼头上的发带后,小家伙揪着秦晰的衣袖,不让他离开。
"饿。"小狼瘪着嘴,甚为可怜地瞅着秦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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