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铃出发?差不多十天后, 闻九则回到了基地。

他下车直接回了住处,没看到薛铃,又去了闻漪的实验室, 发?现实验室门锁着, 闻漪也不在。

立刻就有了一种不妙的预感?。

不出意料的,发?现薛铃不在基地,而是跟着队伍去了西北, 他恼怒得当场踹翻了会?议室的桌子。

那?张朴素的长桌被踢断了一条腿,砸到旁边墙上。

来告诉他情?况的沈彰队长被他的突然爆发?惊了一瞬。

从第一次在基地看到闻九则,他虽然表现得不怎么好相处,但实际上情?绪稳定办事?牢靠。

去东海市的队伍里有些摩擦, 有些人当着闻九则的面说些不中?听的话, 他也没有生气过。

更让人觉得他只是看上去不好惹, 实际上脾气还?不错。

现在沈彰队长才发?现, 原来不是他脾气好不生气,而是没触及到他生气的点。

“我理?解你的心?情?,但是请你放心?, 这个基地没有人胁迫薛铃, 她是自愿前往支援的。”沈彰队长解释。

一听到“自愿”两个字,闻九则就更愤怒了, 僵硬如雕塑般, 冷得要掉灰的脸上扯出一个怪异的冷笑。

但他没有再动作, 而是大马金刀在一条凳子上坐下,冷冷逼视着沈彰。

沈彰见识过他的能耐,此时有点背后冷汗。

他心?里也是暗自叫苦, 刚回来,郝将军就把他叫过去说明?情?况, 让他来和闻九则说。

但有什么办法呢,他总不能让老将军来应付这个硬茬子。

沈彰队长苦口婆心?说了两句,但闻九则已经不想听,他坐在那?不过是消化自己?的怒火,情?绪重新稳定后,他要做的就是一件事?。

“给我,一辆车,我追上去。”闻九则说。

“这个你放心?,车子已经准备好了,领路的人也有,你待会?儿?就可以出发?。”郝将军从门外走?进来,好像没看到断裂的会?议桌。

他示意警卫员送上一封信:“差点忘了,这里还?有薛铃给你的信。”

闻九则接过,嘶啦一声直接撕开信封,倒出来一张拍立得照片。

照片里薛铃举着她以前用的那?个破破手写板,上面写着“不生气”三个字。

从照片里都能看出她当时的忐忑和紧张,像是第一次拍入狱照的犯人。

看了一阵,闻九则收起照片,起身出去了。

看他像是彻底冷静了,沈彰队长苦笑问老将军:“这信怎么不早让我转交?”

郝将军拄着拐杖摆手说:“年?轻人脾气大,有气就是要发?出来才容易冷静,这种时候再看到信,才能消气。”

他是很有经验的,想当初年?轻那?会?儿?,他和老伙计们在外驻军,条件艰苦,曾负责过安抚军属的工作。

随军的军嫂们受了委屈闹起来的时候那?才叫可怕。劝也劝不动,她们动起手来能有多凶,现在的小年?轻们根本想象不出来。

别说会?议桌了,郝将军本人都差点被她们给拆了。

和当年?比起来,闻九则也不算难缠。

闻九则到了郝将军说的车前,才发?现那?是个车队,专门运送物资的。

前一支队伍走?得太急,很多东西没准备好,他们是第二批支援西北的队伍,就算闻九则不要求去,这第二批也差不多要出发?了。

算下来,闻九则才是那?个顺带的。

闻九则:“……”

感?觉一切都在预料之内安排之中?,恼火。

沈彰和他的队员们也被派进这个队伍里。

按照郝将军的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