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是什么时候意识到的?”
“……”
“你快告诉我。”
“上学期考试周,你住在我那里的时候。”
他讲得很笼统,因为无法告诉她,那个明确的节点是她妈妈生日,她流着眼泪扑过来拥抱他的那瞬间。他闻着她眼泪的气息却起了生理反应。没有比这个更糟糕的,简直是对他的教养和理性的双重否定。或许爱情就是一种非理性的东西,才让他不断偏离轨道,违背一贯行事准则。像疯了一样。
“……比我以为的要早一点。”
“你呢?一一,下午我在茶室里问你的那个问题……”
林檎半晌不说话。
孟镜年轻声说:“抱歉,没有其他意思,只是……”
“除了你还有谁?”林檎抬头,看向昏暗里他模糊的轮廓,也不知破罐破摔和一鼓作气,哪一个词语更加贴切,“你猜我搜索过多少遍‘和婶婶的弟弟能不能结婚’这个问题……”
尾音被吞没,孟镜年再次吻上来,温热手掌捧着她的脸,温柔而绵长。
林檎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对孟镜年的心意不再那样单纯,是在高三的上学期。
她月考失利,分外沮丧,那晚下了晚自习,没有回叔叔婶婶那里,编了个去朋友家里留宿的借口,一个人回了梧桐小区的小房子。
捏着低于平均分的物理考卷,坐在门口的楼梯上给孟镜年打电话这种失意的时刻,她第一个想到的人总是他;而不管手头在做什么事,第一时间放下来找她的人也是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