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穆让人拿来了账本,上面一笔一笔算的十?分清楚。
“父亲,按照我朝礼法?,通奸者游行?,中饱私囊者杖责,但着也算家事,端看?你如何?处置。”
楚国公只觉得这些处罚都有些轻了,他只要想到自己这么些年无知无觉的放任她,杀心渐起。
可大夫人的家室虽与楚国公世代?勋贵相差甚远,但仍旧有些名?声,不看?僧面看?佛面,真把?人处死,只会让两家世代?交恶。
楚国公当下再不想看?见?这张脸,他匆匆写下一封休书丢了过?去,“若是你还顾念两家的名?声,回去之后和那奸夫自我了结,一了百了。”
随后他下令道:“把?这三?个畜生不如的东西都给我赶出去!”
等这一场闹剧结束,楚国公身影落寞的跪在牌位前悔过?,他看?着楚穆口吻痛惜,“这些年是我对?不住你,错把?鱼目当珍珠。”
楚穆只觉得可笑,他转身离开了。
家中事处理完之后,却被朝堂上的一些余事绊住了脚,只能将去找沈意的计划往后推迟。
萧元祁隔着冠冕上的珠帘,看?着下方?红绿相间的朝臣上书那些陈冗的内容 ,好无意思。
“圣上自从登基到现在后宫空虚,还望能充盈后宫,延绵国运。”
“你们若是每日都是这些事情,空占席位,不若早早的告老还乡。”萧元祁冷声呵斥。
向来死谏是为人臣子最?具衷心的表彰,两朝元老十?分善用此招,他一副凛然大义的模样站了出来,“忠言逆耳还望圣上能够取鉴一二,微臣便是死而后已也是值得。”
萧元祁走了来下手段冷硬,“爱卿年事已高,孤特?此恩准你安享晚年,即日离京,不得延迟,朕会派人一路护送。”
下面立时交头接耳起来,似乎极不赞同萧元祁的这一做法?。
“圣上此举太让老臣寒心。”
萧元祁冷眼看?着他们,“你们若是也上了年纪,头脑不清楚,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,朕可以?让你们一起还乡。”
大家都知圣上说得出,做得来,一时再无人敢说话。
那位两朝元老本想做做样子,谁知圣上如此果绝不给人留余地,他预感自己要成为同僚们之间的茶余饭后的笑料。
羞愤之下也不只是想做做样子了,他直直的往柱子上撞去。
萧元祁看?着并不阻拦,他不会受任何?人的威胁,唯一能让他退让的人现在也已经不在了。
“若是谁还想效仿,一起撞上去,朕好一齐给你们收尸。”
楚穆知晓那位老臣只是需要一个台阶下,他站出来将他拦下。
他动作?间,萧元祁看?见?衣摆处露出的一枚小小香包。
那枚香包的上绣的图样不算工整,甚至有些丝线弯弯扭扭的缠绕着。
萧元祁久久的看?着,眼尾渐红,他突然笑了起来,声音有些癫狂。
沈意,沈意,你骗我骗得好苦。
他这些时日的挣扎与痛苦现在看?来都像是一场笑话。
他的心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的攥住,有些呼吸不上来,明明该在意她狠心的欺骗,可失而复得的欣喜和酸涩冲击着他,他更多的是庆幸,她还在,而他还有机会。
这些时日他如行?尸走肉,从未有过?一刻像现在这般,整个心都因着一个猜测霎时鲜活起来。
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见?到沈意,再听一听她的声音。
萧元祁克制住自己的狂热的兴奋,对?着朝臣道,“下朝,今后若是尔等非要死谏,朕从不怕骂名?,朕会赐尔鸩酒,休脏了大殿。”
大臣并没有感到什么奇怪,毕竟圣上疯了不是一日两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