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意铺完床铺,她们又?递来一本佛经,“我们主要为宫里的娘娘消灾祈福,每日要跪着?诵经一个时辰,而后?为太后?手抄一些佛经供奉,芳姑姑说你有身孕,跪诵便不用了,只抄写佛经。”
她接过,厚厚的佛经落在手上,她心底轻微的叹了一口气,她看向外?面?,不知何时又?聚拢起?大片的云层,遮住住了天光,显得暗压压的。
皇宫里的天总是这般潮湿阴霾,让人心里也洇湿了许多。
“哎呦傻姑娘,怎么又?站在这儿了,快别站外?面?了,进去暖暖身子?。”
一位姑子?拉过她冰凉的手,把她拉到炉子?边上,沈意的手经了烘烤,慢慢得热了起?来,只是手上的冻疮也发?显得红肿。
“那佛经要不先别抄了,你看你的手,动冻成这个样子?了。”
“我抄的速度已经很慢了,若是再?停笔,真是不知何时才能抄完了,其中有两本过两天皇后?娘娘就要让人来取,耽误不得。”沈意笑了笑,心中知晓她的好意。
她在这里已经有些时日了,自从知道沈意会些医术,佛堂里的两位老?姑子?也和她熟悉了起?来。
她们有时身上有些不舒服,去太医署拿药不仅要看人脸色,还花费不少,自从沈意来了,他们身上的陈年?顽疴也慢慢的调养恢复着?。
便多多少少的会对?她多些关照,只手沈意有时倔强的过了头,她时常呆立在外?面?,像是盼着?什么人来,严寒也挡不了她。
她们瞧见了便会好说歹说的把她拉回来。
沈意的手感?受着?温度,只是心却越来越冷,在这里的头几天,她时不时的总是看向外?面?,或许萧元祁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来了。
可是七天过去了,十五天过去了,她站在卧室的窗前能看到佛堂外?有一株梅树,开了又?落,一个月在花瓣掉落之时匆匆流转而过。
她想她院子?里的那株是不是已经也开了,她是不是要错过花期了。
而这期间,他一次都未来过。
一开始的时候沈意想着?他可能要与皇后?盘旋周全两全其美的计策,可后?来迟迟没有见到他,她的心越来越没有底,直直的往下坠。
一旦没有了希望,这佛堂的日子?便有了度日如?年?的味道,她抄了很多的佛经,也听了很多喃喃的诵经,多的快要把它?们长久的记住了。
她要让自己有些期盼,便忍不住的为他开脱,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让他绊住了脚
可是一直到现在,纵使她再?相信萧元祁,可却没有一点消息透过厚厚的宫墙。
她开始想,萧元祁是不是……把她忘了。
就如?同她记不住春日里赏的花。
卧室里的被子?抵御不过严寒,她夜里时常会被冻醒,有一次她做了一个梦,梦里并无任何场景,只有她和萧元祁,她就站在原地,而他的身影越来越远。
梦醒后?,一滴泪悄然滑落,沈意没来由泪水开了闸,止也止不住,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伤心。
她在静谧的夜里泣不成声,脆弱的像冰晶。
时间过的很慢,像是这个寒冬永远会持续着?,可又?很快,她常常能感?受到肚子?里的另一个小生命发?出的消息。
它?很乖,从来没有怎么闹过她,所以她也不是辛苦。
只是越发?的酸涩,她怕孩子?出生之后?也过的辛苦。
时间越来越长了,沈意没有再?刻意的记她来这里多少天,也不再?望着?门外?。
她会刻意的把放空自己,什么都不想,日子?才会比较好过。
近几日不知为何突然没了那么多的佛经,??沈意难得有些空闲,只是门口守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