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怎么会觉得为难,清宁想?说什么或者想?要什么,尽管说与我就好。”

那些缺失的时光,终究回不来?,我只能竭尽所?能的补偿。

“其实这些年以来?清宁都很怕父皇,他看?起来?厌倦一切几乎没有能让他心生欢喜的人和事,哪怕我和哥哥也一样。

但娘亲回来?以后他像是一块冰慢慢的化掉,身上有了体温,眼?里有了笑意,父皇这样看?起来?有些可?怜,清宁……清宁希望娘亲不要与他隔阂太久。”

“清宁说的很对,娘亲…只是现在有一点问题没有解开?,等解开?了自然就好了,那你?现在还想?放纸鸢吗?”

娘亲两个字说出来?,着实有些拗口?,沈意磕磕绊绊的说完之?后看?着她的眼?睛,最纯净的琉璃也抵不过其中闪烁着的光,她心里软的一塌糊涂。

“当然想?!”

沈意拿起一旁的纸鸢,方才笼罩在上方的乌云已经散开?了,恰有风起,正是好时机。

她跑了两步,手中拿着的纸鸢轻而?易举地飘向上空。

清宁在她身边高兴的拍了拍手,“飞起来?了,飞起来?了。”

沈意的视线一直落在纸鸢身上,它越飞越高在风中飘摇,却又因为手中的一根细绳而?牢牢地固定在一方天地。

她一时不知这根细线是它的支撑还是它的负累。

她把手中的线稳妥地交给清宁,让她自己来?试一试。

清宁一开?始掌握的并不是很好,纸鸢几次有要掉下?来?的征兆,但好在沈意及时的帮扶。

几处早莺争暖树,谁家新?燕啄春泥。

不远处的几只燕子飞过来?,身姿轻盈又灵活的绕过纸鸢。

“娘亲,我的这只纸鸢其实并不会飞。”

看?着它们越飞越远的,在视线中渐渐地归化为小?小?的黑点,清宁突然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。

沈意看?了看?掠过的鸟儿,风从发鬓吹过,“清宁想?让它飞吗?就算它不会再回来?了?”

清宁闻言有些犹豫,这只纸鸢是她最喜欢的一只,如果不回来?的话,还是觉得挺可?惜的。

沈意笑了笑,没有再说话,她不会逼迫着自己的孩子做抉择,只有由心做出的决定才是最好的。

过了一会儿清宁觉得手中的纸鸢放的并不如刚才开?心了,兴致索然起来?,她拉了拉沈意的衣袖。

“娘亲,清宁还是想?看?它真正的飞起来?。”

沈意见她已经决定好了,于是将那根细若悬丝的线剪开?,好风凭借力,送我上青云,纸鸢没有了束缚,在空中越飞越高,没有人会知道它飞向何方,又会在哪里落下?。

只是这一刻,纸鸢他们的眼?中达到了无限的高度和自由。

“你?看?,它飞起了了。”沈意面上若有所?思,轻声道。

“牢牢牵在手中,飞也飞不高,还不如现在这般痛快。”清宁脸上浮现出甜甜的笑意。

萧元祁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放在一人身上,看?到她嘴角流露出来?的笑意之?后,忐忑着的心得了几分安稳。

“儿臣拜见父皇。”

“起来?吧。”

“听侍从说母亲和妹妹都在这里,今日儿臣也得了空就到这边来?了,不曾想?会在这里见到父皇。”

萧元祁看?着沈意与清宁一起玩耍的身影,怀谦在他的一旁驻足静立。

萧元祁沉稳开?口?语气之?中毫不遮掩的赞赏,“我不在的时日,你?将朝政处理的很好,我也很放心。”

“谢父皇夸奖,儿臣遵循父皇的教诲,朝内大臣协助儿臣也十分用?心,没有让父皇失望就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