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但说无妨,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。”沈意轻轻地安抚着她?。
“太后娘娘从前算不?得一个好人,她?曾经刁难过娘娘,让娘娘一再陷入危险的境地,甚至连幼小的公主都曾濒临险境。
但……她?在娘娘最困难的一刻也帮助过娘娘,如果太后娘娘说了什么话语,应该都是善言。”
沈意点了点头,她?对自?己的那些言语,或许是站在一个母亲的立场上想要一个成全,或许只是因为时隔多年再次相见善心的劝告。
当她?听到太后娘娘逝世的那一刻,顿时这些纠结都没有必要了,这世间再没有任何事情能够比生死还?要重?要了。
同时她?也有些想不?通,一条生命竟然会如此脆弱,明明不?久之前还?相谈过,当时太后娘娘的神情还?尚好。
沈意听着宫中响起?的吊唁和哭声,不?多时又传来诵经的超度之音,虽然宫内无人敢提起?她?目前的身份,但那一副帝后图和宫人们看她?的眼神不?知不?觉间就把她?架在了皇后那个位置上。
她?不?过去祭拜,终归是不?妥的。
于是沈意收拾了一下仪容赶去了灵堂,烟儿拿了一把伞跟在她?的后面,又为她?多添了一件衣裳,“娘娘,看着天快要下雨了。”
果不?其然走到半路,雨水倾泻下来,不?多时就在地面上汇聚出了小水洼,沈意尽管避着它们走却还?是湿了鞋尖。
快要到灵堂的时候,她?看见萧元祁向自?己走来,且还?询问着自?己缘何来此。
“我想来送太后娘娘一程。”面对萧元祁的询问沈意低眸回复,她?不?敢直面他的感?情,也不?敢直视他的眼睛。
“嗯,我带你过去吧?”
萧元祁试探的伸出来手悬在半空等待着她?,雨水在手腕上滴落蜿蜒流下,他抬起?眼一动?不?动?的看着沈意。
他头顶上方没有遮盖就兀自?的站在雨中,像一只被淋湿的小狗,沈意也不?知道为何突然有了这样?的想法。
他还?没有将手收回,沈意犹豫了一刻,最终还?是将自?己的手放了上去。
他冰凉的体温由指尖往上传递,他本来就是病人还?如此折腾自?己,连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。
骨节分明的手指节节攀附,让她?有一种自?己被蛇缠上的错觉,她?想自?己是不?是不?应该将手交给他,无可?逃,悔之晚矣。
沈意要行礼的时候他还?没有放开自?己的手,于是用力挣了挣他才放开。
“你若是不?想行礼,便可?不?行,不?用委屈自?己,今日你能来想来母后一定会觉得欣慰。”萧元祁在一旁言语。
他记得从前母后非要逼着沈意行礼,那时的她?不?情愿。
“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,没什么意义了。”
沈意猜想着他应该是想起?了太后做的那些往事,于是冲他摇了摇头,上前行了一礼。
萧元祁在她?身旁,外面的雨下得越发?急促,萧元祁下了旨意,外面跪着的那些大?臣们,零零散散的都走了。
萧元祁回头望着茫茫雨幕,生出天地之间只有他们两个人相互依偎的感?觉。
沈意行完礼起?身对着萧元祁道,“我……来的时间听说你在这里已经守了三天了,也该回去休息了。”
“你的关心如同良药,我又怎么会有不?从之理??”萧元祁眼中的光亮越发?的扩大?,皮肤上也因为高兴染上了淡淡的一层薄红。
说完之后,那双冰凉的手又重?新的圈住她?的手腕,看上去像是牢牢的禁锢,却一点都不?敢用力,只是形同虚设。
萧元祁掩唇重?重?的咳嗽了几?声虚弱的问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