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楚哥哥,你现下感觉可好些了?这次当真是吓死我了。”

楚穆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:“这里不用你守着,有下人在,你回房休息吧。”

“我们家小姐听到公子昏迷的消息后,一直心急如焚,不仅不辞劳苦的守着您,还亲自去请了沈娘子,裙子都磨破了,心力交瘁自是该回去好好休息了。”

红央见状上前一步,颇有为她主子打抱不平之感。

“住嘴,我做这些又算得了什么,只要楚哥哥能醒来,我便无任何怨言。”

楚穆被这主仆二人的姿态尽收眼底,压下淡淡的疲惫感:“表妹所做之事,我自当牢记。”

得了楚穆的话,宋希芸心里舒了口气,总算不枉她奔波一路,在沈意面前处处忍让。

面上却仍是一副担忧之色,她轻轻试了试眼角的泪,然后福了一礼:“楚哥哥不必如此生分,希芸幸得楚哥哥一路照拂,自当做些力所能及之事报答。”

萧元祁冷笑一声,附在沈意的耳边:“娇娇好似为旁人做了嫁衣,我早先便说过了,还是不来的好。”

他灼热的呼吸拂过耳垂,格外的痒,不知为何,沈意发觉他似乎格外喜欢这片区域。

沈意把他推开:“齐玉,救人之事,何须计较这么多。”

楚穆看见他们二人举止亲密,琥珀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黯然,稍纵即逝,下一秒他强撑着下榻,向沈意深深的拜谢。

“在下楚穆,今日欠姑娘一情,这枚玉佩还请收下,以后若有难处,可来上京寻我。”他将自己的贴身玉佩解了下来。

“不必如此,我救人从未想过是施与人情之举,只是我能所能及之事,我便救了,你快回塌上。”

楚穆拿出自己玉佩之时,萧元祁略微挑了挑眉,好以整暇的盯着他们。

随后见沈意坚决不收,他才收回目光,眼角眉梢不自觉的带上了些笑意。

等楚穆喝完药,沈意上前再探了探脉搏,“毒药甚是强劲,你还需再喝两天药,还好修养。”

沈意一一嘱托着,她身上的草药香无比的清晰,楚穆低垂着眼眸,不再直视她,生怕一眼,便再心里成了执念。

“劳烦姑娘来一趟,诊金还是要付的。”他朝身边的丫鬟递了个眼色,没一会儿她就拿着一包碎银走了过来。

“微薄之礼,只能聊表心意,还望姑娘笑纳,此外在下心中永远承姑娘的情。”

“咳咳,时候不早了,我们也该走了。”萧元祁黑着一张脸,楚穆的示好太过明显。

沈意随后道:“若无别的事,我们就先告辞了。”

楚穆望着她们离去的身影,她的幽香也慢慢的淡了,散了,他唇畔浮起一丝苦笑,只是萍水相逢,此后应是不会再见了。

心里渐起的波澜,是于青萍之末,终当止息。随后他将目光落在千竹身上,该处理家务事了。

原先一直跪在外面的千竹,见楚穆醒了,抬头望了一眼,却不敢上前。

“千竹,进来。”原本清润的声音中夹杂了些碎冰。

“主子,我对不起你。”伴随着一下又一下沉闷的磕头声。

楚穆脸上温和之意尽散,古井无波的的瞧着他,直到他额头的血顺着眼角流下,“够了。”

“千竹,我向来疑人不用,用人不疑,不管你有什么把柄在那人手中,但既然已经犯了忌,此后也不必再待在我身边了。”

“主子,实是我家人受制于她,我从是百般不愿,终不可违,我愿一死了之,来赎罪。”他最后的一句语气极重。

楚穆还来不及阻止,他已没了生息。

“你的家人我会照顾好。”楚穆阖上眼,眸中虽有些悲悯,却并无太大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