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会儿后,模模糊糊的看了一眼?窗外是?黑漆漆的夜色。

应该才过子时,她?想要?继续接着睡时却?被一股凉意惊醒,他回来了,睡在了自己的身边。

他没有别的动作只是?把它拥入怀里静静的躺着,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安心。

日子重?复而又单调的过着,沈毅又尝试着逃脱过两次,只不过无一例外的全都失败了。

与此同时萧元祁身上的血腥味越来越重?,边塞的粗犷和霜雪之气在他的眉宇之间留下痕迹。

她?被他抱着时总是?能感到这股冷意穿透皮肤,天寒之时两个人抱在一起本应该相互依偎,相互取暖,他们?只有互相传递着恨意和冷意。

有时候漆黑的夜里,她?在海浪里飘摇无处依附的时候会被他牵引着抱住他的肩膀或上身,她?摸到上面一道又一道深深的伤痕,比先前肉眼?看到的要?深许多,数量也多了一些。

他作战一向冲在最前方,从不讳忌和顾忌什么,跟在他身后的士兵们?也备受鼓舞,虽然体格比不上蛮夷之人,只是?一腔孤勇足以让他们?震撼。

沈意感受着这些疤痕,心中?的愤恨正?无处可以报时,眼?前便找到了机会,她?锋利的指甲在伤口上面重?新的划下去,她?能感觉到指甲刺破皮肉的那?一刻,他身躯一抖。

有时间做梦她?都会梦见锁链融进自己的血肉当中?,等出了一身冷汗被吓醒之后,一只手轻轻拍打着她?的背部,安抚着她?。

一个噩梦接着一个噩梦,仿佛永远没有尽头。

天气好时她?听见窗外偶尔掠过的鸟鸣声,突然有种已然是?上一世的错觉。

灵灵和羲娘来闹过几次,她?能听到他们?的声音忽远又忽近,其中?还有隐隐的哭声。

只是?每每才过了一会儿,这些声响全都消散了,她?只能听到萧元祁靠近她?时的脚步声。

了无生趣。

因为她?走动时锁链响起的哗啦哗啦的声音足够让人心烦,她?也渐渐变得不爱动了。

刚开?始的几天她?还会提醒着自己现在面对的处境,她?不止一次的告诉自己不要?被他消磨,他现在同自己比的是?耐心,二人之间到最后总会有妥协的一方。

尽管她?胜算渺茫,她?还是?想要?撑得久一点。

只是?这样的次数多了,每一次都只会徒增焦虑而没有方法,次数多了她?也不再去想了,给自己希望,落空的时候只会会更加痛苦。

因为没有旁的事?情可以做,她?每天大多数的时间都是?在睡觉。

吱呀一声,门被打开?,她?没有动作,双眼?无神的盯着屋顶上的房梁,不用去看,也知道来的人是?谁,因为这间屋子除了他没有别的人能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