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皇是不是也想?清宁了?”
“嗯,这么大了怎么还如此贪玩?”萧元祁把她大氅上的雪都弹掉,拉着她走到屋内。
“国子?监里的那些师傅们说你把他们折腾的十分头?疼,天天都来我这里告状。”
“父皇那是他们针对我,那些什么女德女训孩儿明明记不下来,他们就不能教些别的吗,非要考究,前?天他们还打我的手掌心。”
说着她顺势滴了两?滴泪,清宁发现?自儿时起她的眼泪就是对付父皇和兄长?的一大利器。
“好好好,那不学了,以后只学你喜欢的东西。”
萧元祁虽然知道她的泪只是让自己心软的工具,却仍旧没有底线的答应了下来。
说着说着萧元祁弯腰咳嗽了几声,他的身体真是越来越不行了。
“父皇父皇你要好好的保重身体,还要等娘亲回来呢。”
清宁担忧的望着他。
萧元祁听见她后面的半句话默了默随后答应了下来。
之后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,等到天色快要暗下去的时候萧元祁才离开。
萧元祁怕自己再将沈意的神情淡忘,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找到沈意,时间过去的越久,他便越觉得自己抓不住什么了,原本?的信誓旦旦和希望都被消磨的不剩什么了。
他怕自己真的去世之后孤单一人入土,连她的东西都没有一件。
萧元祁在?御书房里翻找着自己当初画下的那幅画,可惜只有一个背影。
他想?要画一幅正面,墨色在?雪白的纸上渗透开,他迟迟不知道该如何下笔,她的轮廓自己已然熟悉到闭上眼就会浮现?在?眼前?。
可他实在?不知道该换画何种神情,二人之间直到最后,她对他只有冷脸相待。
他拿着笔的那只手颤颤巍巍的抖的不像话。
萧元祁把自己关在?屋子?里画了一下午,废纸堆积成一座小山,画到最后一双手僵硬又疼痛。
他屏住呼吸,轻描慢画,另一只手搀扶着手腕,最终还是画出来了一张自己还算满意的。
画中的人眉目远淡,嘴角噙着一抹笑意,温温柔柔的像是三月时的春天,莺啼婉转。
“去画苑,把郭画师叫过来。”
圣上许久都没有召见过画院里的画师了,里面的人生?怕某一天会被送出宫去,一听到传召,众人的目光齐齐放在?被传召的人身上,一时间议论?纷纷。
郭画师整理了仪容仪表,提着箱子?去的很快。
到了养心殿之后,郭画师跪伏在?地上,“参见圣上,圣上想?要画什么?”
“朕要画帝后图,听说画院里唯你画的最好。”
下葬那日他只需要带着这幅图就好,别的一切都不需要了。
郭太?医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作答,帝王图?眼前?之人只有圣上,后宫自圣上登基之后就形同虚设,也没有立后。
诞下皇子?公主的那位是最得圣心的,可是现?在?又下落不明。
他怎么画?拿什么画?郭太?师心中惴惴不安,心中起了大逆不道的猜测,面前?的这位从前?就经常做出一些惊人之举,现?在?莫不是得了失心疯?
“帝后图需要……”他不敢再往下说了。
“你只需照着这幅画上的面容画。”萧元祁将自己方才画好的展开,上面的墨色已经干涸了。
“好好,微臣这就开始。”郭画师看了一眼画上的女子?,不由的暗想?这女子?到底有何手段能让圣上这般放不下。
他吸了一口气,提着的那颗心落回原处,还好圣上没疯得那么厉害。
等画师画完之后,萧元祁走过去仔细的看了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