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?也偏要碾碎他最后的希冀。

“你是想问她知道?吗？”萧元祁主动提起这这个问题，语气甚至有些上扬。

“她知道?，她此刻正在殿外等着朕，爱卿有什么话需要朕代为转告吗？”

萧元祁没等到他的回答，仍旧没有恼怒，态度甚至称得上良好。

他缓步走到楚穆面前，以一种上位者的姿态欣赏着楚穆的狼狈。

长?久以来看见?沈意面对楚穆时的疑神疑鬼，惴惴不安，终于在这一刻找到了出口，铺天盖地压向楚穆，他要让楚穆知道?，觊觎他看守着的宝物，只有这个下场。

被流放，被他碾碎最后的尊严。

楚穆眼神阴冷，他也随着萧元祁笑了笑，他知道?会有这么一天的，虽然来的比他预想的要早些，不过他做下的准备也足以应对了。

他既然已?经下定决心，也就走不了回头路了。

他现在是萧元祁手下奄奄一息的猎物，只是猎物濒临死亡的那一刻反击才最为凶狠。

越趁其不备，越要下死口。

“微臣不会辜负圣上的厚爱，臣领旨。”楚穆蛰伏着，向他谢恩。

只是弯下腰的那一刻，他双手握成拳，指尖刺破皮肉，连带着嘴角和喉头都溢出些血腥气。

萧元祁冷眼看着楚穆，对他的这幅模样?倒还算满意，他们三个人的缘分都从那个小县开?始，到现在也该做个了结了。

他留他一命，却?也不会再让他回京了，这是他对沈意的让步。

他不想看到沈意因?为楚穆而难过。

“那里的百姓都等着你，爱卿何日出发？”

“微臣这两日便可?动身。”

萧元祁得到回复，这场商议也到此结束了。

他从楚穆身边走过，“爱卿一路顺风，若是有时间?，朕会带着她一同去送你。”

“谢圣上隆恩。”楚穆死死的控制住自己，才勉强吐出了这短短一句话。

望着萧元祁离开?的身影，无数个念头在他心中叫嚣，楚穆将它们全都按下去，现在还不到时候。

沈意见?萧元祁走了出来，上前一步问道?：“你们…商议的如何？”

“他答应了，并且也是十分挂念着那里的百姓，这两日就要动身。”

沈意点?了点?头，还想再问些什么，就看到楚穆也从御书?房里走了出来了。

他一步一步向这边走近，沈意看着他的脸色仍旧苍白，他眼中有自己看不透的凄苦。

他只身若鸿毛飘摇在尘世?。

沈意盼着他能够再回到以往的那个青翠竹柏一样?，有着旺盛生命力?的楚穆。

他走近了，向自己和萧元祁行了一礼，随后就要擦肩而过。

“楚穆……”沈意喊了他一声，同时看了萧元祁一眼。

萧元祁并没有阻止，只是冷眼旁观。

第054章 凋谢

楚穆停住了?步子, 眸光一如既往的温和，只是在沈意看不见的深处却藏着最后的一抹眷恋。

即将?开败的花要对蝴蝶做出最后的告别。

沈意虽喊住了?他，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
反倒是楚穆先?开口, 云淡风轻的对着沈意道了一句：“你再来送我?一次好?吗？”

最后一次了?, 这也是他最后的反击了?。

而?后又?像是想起?什么，对着萧元祁道：“微臣与沈意只?是友人，还望圣上能够恩准。”

萧元祁听见他想让沈意为他送行, 微微挑眉刚想出声?，却听到他的这一句。

所以, 他是知道大?局已定, 现在在向自己认输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