照白没想到太子真看过自己所写的这篇文章,起身作揖:“谢殿下夸赞。”

《叹充赋》并不是他最出名的文章, 但却是他在充州与妹妹团聚后所作, 里面满是他的喜悦与祝福, 所以他自己很喜欢这篇文章。

现在见殿下也喜欢这篇赋, 他看殿下的眼神有了几分看知音的意味。

“拂衣回京以后,数次替父皇分忧, 父皇与母后都恨不能拂衣是我们家的人。”岁庭衡的目光与拂衣视线交汇, 对拂衣展颜一笑。

柳琼枝瞬间明白过来, 太子这是告诉他们,皇上很满意拂衣对离岩国使臣的态度,也是在借着这件事,向朝中大臣表明他的立场。

她有些庆幸,当今陛下是个有血性的帝王,边疆的将士与百姓总算有了盼头。

“时辰不早,我该回去了。”岁庭衡放下茶盏,起身告辞。

柳琼枝不敢挽留,带着拂衣与云照白一路把人送到大门口:“恭送殿下。”

岁庭衡伸手扶住柳琼枝准备往下拜的手,侧首对柳琼枝身后的拂衣道:“不用担心,有我与父皇在,不会允许离岩国使臣对你无礼。”

拂衣扬起嘴角笑起来:“臣女知道,谢谢殿下。”

见到她笑,他不自觉也跟着扬起嘴角,直到坐回马车,四周都安静下来以后,他才察觉到自己嘴角是上扬着的。

他掀起帘子往外看了一眼,马车已经离开云家,他能看到的,只有身着金甲的金吾卫。

“殿下,您有何吩咐?”守在车窗旁的金吾卫见殿下掀起了帘子,连忙低声询问。

“无事。”岁庭衡放下帘子,伸手摸了摸腰间的荷包,里面装着拂衣送他的玉珠。

他连拂衣送的玉珠,都不敢光明正大戴出来。

他怕世人察觉到他的心思,逼着拂衣做他的太子妃,让她失去自由与选择。

三年前他求过天地,求过岁家列祖列宗,只求他们保佑拂衣还活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