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瞧太子被云拂衣拽着袖子还笑得一脸不值钱的模样,康阳公主闭眼扭头,转身就走。
怪老岁家的种不好,岁家的男人,不是滥情的狗东西,就是大情种。
跟先帝那种滥情的狗男人相比,还是大情种好一些。
都说比较是吸走快乐的妖魔,可如果比较赢了,那就是给予快乐的神仙嘛。
康阳公主开始努力回忆,自己有没有把云拂衣得罪得太厉害,也许还能有缓和的余地?
中午皇后留康阳公主在昭阳宫用膳,岁庭衡与云拂衣也同桌作陪。康阳公主见太子一会儿给云拂衣端茶倒水,一会儿给云拂衣夹菜递果,自己没吃两口,反而乐得跟什么似的,就觉得自己坐在这里有些多余。
再扭头看皇后,对方正朝云拂衣笑得一脸慈祥,不知道的还以为云拂衣是公主,岁庭衡是皇家招进门的驸马。
康阳心中疑惑,皇后对云拂衣的喜爱也太过明显了些。
等云拂衣提出要离宫,太子出门送她,康阳才揣摩着开口:“皇后娘娘,您似乎对云郡主十分喜爱?”
“拂衣这样的好姑娘,本宫是打从心眼里喜欢。”皇后没有掩饰自己对云拂衣的偏爱,她太了解世人了,大多是见高踩底,她的偏爱足以让很多对拂衣抱有恶意的人止步。
“在不知道衡儿心思的时候,本宫跟陛下曾想过收拂衣为义女。”
康阳震惊,云拂衣是对皇家三口下了蛊吗?
“姑母有所不知,本宫与拂衣还有几段旧缘。”皇后知道康阳在惊讶什么:“十一年前年宴上,衡儿身上被人泼水,很快就起了高热。您也知道本宫跟陛下在宫里的境遇,不仅找不到太医帮忙,甚至连宫女太监也怕受我们连累,既不敢帮我们叫人,也不敢拿干净的衣衫给我。”
“那天雪大风冷,衡儿缩在我的怀里,烫得像个火炉。”回忆起这段往事,皇后就压制不住自己心底对先帝的恨意:“那时候我就想着,如果有人愿意帮我,哪怕要我的命,我都愿意。”
康阳公主有些脸热,甚至不敢抬头看皇后,因为她也是袖手旁观的一员。
“我实在没有办法,只能抱着衡儿往宫外走。”
雪地湿滑,她抱着九岁大的孩子,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艰难。
就在她陷入绝望时,一顶轿子出现在她面前,轿子里坐着一个玉雪可爱的小姑娘。
“婶婶,你怎么哭了?”
她看到了她的落魄与艰难,把轿子给了她。
那顶轿子里暖和极了,把她那颗绝望又寒冷的心也暖和了过来。
轿子出宫时,侍卫拦着不让出,陪着她一起出来的小丫鬟开口:“我是云家姑娘的贴身婢女,请各位侍卫大哥行个方便。”
云家姑娘?
她紧紧搂着怀里的孩子,贴着他红彤彤的脸,把这个小姑娘牢牢记在了心里。
后来京城勋贵皆说云家姑娘云拂衣肆意妄为,纨绔无状,可她一个字都不相信。因为在她最难过的那个雪夜里,只有那个被世人诋毁的纨绔女子向她伸出援手。
小小的她摇摇晃晃走在雪地里,拍着胸膛对她说:“婶婶不必担心我,快带你的孩子回家。”
后来再相见,小姑娘早已经不记得那个雪夜,但每次都会给她屈膝行礼,尊呼一声“理王妃”,从未因理王府的困境对她有半点懈怠。
锦上添花易,雪中送炭难,更何况是救命大恩。
听皇后说完这段过往,康阳公主许久都回不了神,她喃喃道:“那会儿云拂衣才六七岁的年纪……”
也正是受先帝看重的时候,过着众星拱月般的生活,就连他们这些宗室也要给她三分颜面。
若非皇后主动提及,谁会料到还有这样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