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城。十年的时光在你口中,全部成了利用。这样的话你有脸说出口,我听着只觉得恶心。”

唰!

岁庭衡抽出金吾卫腰间的佩剑,剑尖直指岁瑞璟喉咙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:“皇叔屡次对孤不敬,孤对皇叔十分不满。”

眼见剑尖划破了岁瑞璟喉咙上的皮肉,岑楚吓得冷汗直流,单膝跪在岁庭衡面前:“求太子殿下饶命,王爷一时失言,绝无不敬之心,求太子殿下饶命。”

“孤认得你,你叫岑楚。你还是个孤儿时云郡主救了你的性命,后来你做了宁王的亲卫。”岁庭衡冷冷看他一眼:“云郡主救了你的命,然而当初曾贵妃派人追杀云家人时,你却知情不报,不如猪狗。”

岑楚脸色惨白,低着头不敢反驳。

岁瑞璟怔怔地看着岁庭衡:“你说什么?”

岁庭衡收起剑,嗤笑道:“当年云郡主遇袭落崖,她的好友到宁王府向你求救,你全都避而不见,难道只是巧合?”

“我那时候只是病了……”岁瑞璟抹了一把喉咙上的血:“我不知道她遇险。”

“这么多年的交情,你病好后听说拂衣落崖,为何不派人去寻她?”岁庭衡厌恶地移开视线:“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心虚,因为就连你自己也在怀疑曾贵妃。”

“作恶的人,就不要装可怜人。都是男人,你那点的心思,孤难道还不明白?”

“都别急。”岁庭衡垂下眼睑,漠然地看着身形狼狈的岁瑞璟:“一个一个慢慢来。”

岁瑞璟浑身一寒,他看着浑身冷漠的岁庭衡,仿佛在看一个平静的疯子。

什么君子如玉,什么端方仁爱,原来都是岁庭衡做给别人看的假象,他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!

“皇叔,明日孤有一份好礼送给你。”

岁庭衡转身往外走,衣袍在黑夜中翻飞。

“皇叔今晚要睡个好觉。”

第二天一早,长央行宫闹出了一件大事。宁郡王对太子殿下无礼,太子不过训斥他两句,他便持刀想要伤害太子。

昨夜有不少人看见宁郡王衣服沾血,从蹴鞠场回到别院,当时大家就在猜测,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,没想到事情跟太子殿下有关。

尽管曾贵妃已死,但宁郡王的嚣张跋扈仍旧深入人心。虽然传言是说宁郡王欲伤太子,但是大家已经默认太子受了伤,只是太子仁厚,碍于叔侄情分把此事隐瞒了下来。

太子乃一国储君,又是陛下独子,众大臣纷纷上书,请求陛下重罚宁郡王。

几位太傅更是冲到临华别苑探望太子,见太子面色有些苍白,就更加笃定宁郡王伤害太子一事。

“殿下,为人仁厚是好事,但过于仁厚就是助长恶人气焰。”杜太师注意到太子今日穿了身玄衣,屋子里还点上了熏香,就知道他在故意隐瞒自己受伤,叹息一声道:“殿下,宁郡王不得不罚。”

说完,不再听太子的解释,与几位太傅退出临华别苑,转道去了陛下居住的天地元合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