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寻真未动,谢漼抬手轻轻握住她的下颌。
指尖温热,不经意间划过细腻的颈部。
谢漼俯身贴近,直视她的眼眸,再度道:“张嘴。”
寻真张开了,眼睛朝边上飘去。
“伸舌。”
犹豫了会,寻真伸出舌头。
红润的舌探出来,像一尾灵活的小鱼。
她眼珠也同样灵活地四处乱转着。
谢漼收手。
寻真只觉得下颌被他捏过的地方,有淡淡的灼烧感。
谢漼道:“生羊肉与你正在服用之药中数味药性相克。”
原来是羊肉没烤熟。
前臂掌侧,腕横纹上两寸。
谢漼抓着寻真的手,用力按压内关穴。
谢漼十岁时,老夫人罹重疾,卧床不起,府上遣家丁仆役四处奔波,遍访天下名医。最终觅得一位隐于民间的圣手。
传言其医术出神入化,似有通神之能。
谢漼年幼时,性喜读书,亦曾览阅数本医书,粗通些医理药性的理论。
名医在府中住了两年,谢漼常去请教名医。那名医见此子颇具慧根,又兼勤勉向学,遂起了爱才之意,纳为半个徒弟,悉心教诲,倾囊相授。
因此,于寻常病症,谢漼都能应对。
谢漼在寻真腕间穴位处精准施力,按压几下过后。
寻真只觉得胸口那股堵塞的憋闷感渐渐消散了。
紧接着,腹中翻涌起来。
寻真弯下身子,“哇”的一声吐出来。
背后,宽厚的大掌抚上来,缓缓摩挲几下。
“拿纸笔来。”谢漼的声音。
“是。”
月兰上前,挪开桌上的碗筷,展开纸张,磨墨。
谢漼提笔蘸墨,须臾间便写就一方。
他将纸递与月兰:“令承安速去药房抓药,即刻煎来。”
月兰接过:“是。”说完跑了出去。
寻真被丫鬟搀扶着,到次间躺下。
过了一会,月兰端着药碗进来了。
寻真看着那黑乎乎的药汁,心里发苦。
这具身体真的太弱了!
谢漼坐在床侧:“趁热喝,若凉了,药性便大打折扣。”
哦!
寻真拿过,一饮而尽,嚼蜜饯时听谢漼说:“若是想吃烤肉,吩咐厨房做便是,何至于自行劳神费力,将自个身子折腾成这样。”
寻真想,其实她烤很久了,应该是肉块太大,中间部分没烤熟。
下次可以切小一点。
寻真:“嗯,知道了。”
谢漼:“早些休息。”
谢漼起身前,看了她一眼。
随后微微摇了摇头。
小小折腾了这一番,原身这娇弱的身子实在不堪重负,寻真在床上足足躺了两日。
寻真心想,等以后回了那院子,定要加强训练。
不然就这小身板,即便有机会逃了,怕也难在外面活下来。
身体是革命的本钱!
只是谢漼似有让她在这里长住的意思,那院子恐怕一时半会儿回不去了。
至第三日,寻真已经痊愈。
但好了,就得工作,还要搬回谢漼的屋子。寻真寻思能拖一日是一日,于是对月兰与引儿谎称身子尚未大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