寻真面?上不动声色,倾身,环住谢漼的肩,语气坚定道:“谢漼,就算你真的完全不行了,我也不会离开你的。”
谢漼原本心底还恼着?,听了这话,瞬间烟消云散。
胸腔里翻涌出汩汩暖意。
谢漼目光灼灼:“当真?此生都不会?”
寻真郑重地点头:“嗯!”
谢漼:“真儿既已应下,便不能食言。”
“自然!”寻真吻了吻他的唇角,“时辰不早了,我得?走了,晚上再来找你。”
寻真说完,利落地起身下床,穿衣。
她的衣摆扫过他的膝头,远去。谢漼望着?那抹身影,心中突然涌起一阵怅然。
昨日?只欣喜她愿意回头,还未觉出什么。
寻真走到门口,冲他挥了挥手,笑容明媚。
谢漼却笑不出来,待房门合上,屋内顿时空荡冷清了,心空落落的。
明明近在咫尺,却只能夜里相聚,白?日?见?,需更小心,避人?耳目。
往后,难道都要这般偷偷摸摸,见?不得?光吗……
可?这世间哪有十全十美的事?如今能重新将她拥入怀中,他该知足了,不能再奢求过多。
寻真发现,自从跟谢漼复合了,干活都格外有劲。
每日?神采奕奕,精神抖擞的。就算忙了一整天,只要晚上抱一抱、亲一亲谢漼便能马上充满电了。
十日?后,吴县的蝗灾终于差不多控制下来了。
这些时日?,所有官员都投入到抗蝗的工作中,一日?未歇,形势稳定下来了,谢漼便安排官员们轮休三日?。
寻真休假那日?,整日?呆在谢漼房里,偶尔跟谢漼下下棋,累了便躺下。
榻上,寻真枕在谢漼腿上,仰面?看书,不时伸手从几上拈起一块肉干。
那几就放在寻真的脸旁,一伸手就能够到。
谢漼也看书,与她不同,即便在完全放松的时候,姿势也是优雅的。
他的手放在她脸侧,偶尔抚一下。
相处愈久,寻真倒是愈发觉得?谢漼的性?格温和了许多,换作从前,见?她这散漫样子,定会嘴痒,忍不住叨叨几句的。
谢璋找寻真找了个空,便跑来谢漼这里。
叩房门,却无人?应答,试着?一推,发现门被锁住,遂在屋外唤道:“爹。”
寻真拍拍谢漼:“小恒来了。”
谢漼起身开门,门甫一敞开,谢璋便伸长?脖子朝里望,看见?寻真,眼一亮,忙跑进去,到寻真面?前:“娘,你今日?这么早就来找爹了?我今早一醒来便去寻你呢。”
寻真瞄了一眼谢漼,谢漼已闩好门,朝里走来。
最?近,她跟谢漼每晚都睡在一起,有时在谢漼房中,有时在她那里。
谢漼去她房间的次数多些。每回,天没亮两人?就分开了,谢璋才一直没发现。
寻真想了想,还是决定暂时不把这事告诉谢璋。
寻真嗯了一声:“今日?醒得?早。”
谢璋坐在谢漼先前的位置。
寻真喂他一块肉干。谢璋嚼着?,两腮鼓起,慢慢吃着?,等吃完了,才开口道:“娘,我昨日?又读到一个好故事,讲给你听可?好?”
寻真:“好啊。”
谢璋来后,谢漼便坐到案前处理公文,不时将目光投向榻边。
看着?寻真与谢璋相依而坐,一个讲,一个听,这般温馨画面?,令他心中满溢暖流。
这般在寻常人?家?稀松平常的天伦之乐,他与真儿却历经?重重波折才得?以拥有。
想起过往,谢漼不禁暗暗叹了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