语气温和,神色更是毫无异常。
倒真像与?好友交谈般的口吻。
谢漼这是什么意思?呢?
寻真不?由想起去年岁除,那一声微微颤意、如叹息般的话语。
还有那沉重的呼吸,潜入她发间、漫进肌肤,仿佛暗藏了数年的思?念与?情意。
难道只是自己?酒劲上头的一个幻觉?
寻真不?免有些走神,再看了一眼谢漼,见他面无表情,眸色更是平静,毫无波澜。
那一晚真的发生过吗?
寻真嘴上却道:“好,缮之。”
谢漼微微颔首:“走吧。”
刺史巡查,主要?是考察昆山县各级官员的工作表现、对重大案件进行复查,以及视察基础设施。
潘竞便将?大部分需要?与?刺史对接的工作都交给?了寻真。
寻真虽然明?白潘竞的意思?,却觉得?他这份好意实在有些沉重。
于是接下来?,外?出视察时,寻真总要?与?谢漼一道,将?整个昆山县走了一遍。
城池、道路、桥梁、水利等基础设施,都查看了一番。
在县衙内,也是寻真与?谢漼对接事务 。
一开始,寻真还有些不?自在,但见谢漼神色坦然,她渐渐地也放开了,就把?他当作寻常上司对待。
夜里睡不?着,寻真出了房,在月光下独酌。
谢漼这一表现,便是已完全承认了她“甄善美”这一身份。
都过去了。
谢漼的这个态度,反而让她心中更加放松。
或许真的可以跟过去彻底切割开来?了。
谢漼的巡查结束后,寻真去送他。
如今她已想通,面对谢漼也自然许多?。
寻真拎着一袋饼,递给?谢漼,笑道:“缮之,这玉兰饼是家妹做的。可于途中充饥。”
她嘴角扬起弧度,笑得?自然大方,眼中再没了闪躲,就好像完全释怀了过去,将?对面的人当做是全新的“谢漼”了。
谢漼注视着她,平静的双眸有一瞬的波动,但很快掩饰住了,又?恢复如常,“多?谢竞舟。”
寻真:“愿使君此行,一路顺遂,诸事皆宜。”
说完,便打算离开,却被叫住。
谢漼:“竞舟。”
寻真回头。
谢漼拎着那袋饼,淡淡问道:“这里可有恒哥儿的份?”
“恒哥儿近日总念叨你,想来?看你。”
寻真神色一紧。
谢漼怎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个?
四处望望,城门口人来?人往,人声嘈杂,倒也不?会被人听见。望向谢漼时,眼中不?免露出几分埋怨。
寻真压低声音道:“他若想来?,你直接送他过来?不?就成了。”
谢漼颔首:“好。”
默了片刻,声音放缓、放柔许多?,注视着她道:“那我走了。”
寻真:“嗯。”
说完才觉得?不?对。
怎么总感觉,相处氛围被谢漼带偏了。
寻真咬着唇,眉间微微蹙起。
谢漼:“那日我承诺你的,自会做到。”
“只你也莫要?将?过去完全切断,与?我从?此陌路。”
“若有难处,尽可来?寻我。”
寻真抬眸,与?他对视,没有应答。
谢漼又?道:“若遇急事,便去东巷口的同德药铺,寻店主报出‘谢五’便可,他自会帮你传信到我这里。”
“……可记下了?”
寻真犹豫了一下,还是嗯了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