寻真:“嗯?你?还在哪里见过?”
谢璋不敢看她,垂下眼?睛,捏着自己的手指,吞吞吐吐:“就是,就是……爹第一次带我来看您……”
“那时我便?见到?过了……”
说完,满脸羞惭,无地自容。
寻真茫然,回想着,好?像是有这么一回事。
是哪一年来着?
寻真记得谢璋那会还很?小吧,还要人抱的年纪。
他竟记得这么清楚。
谢璋见她半天不说话,心下惶惶,以为提起旧事,娘又?恼他了。
谢璋眼?圈立马红了:“娘,我小时不懂事,总让您伤心……那日还是您的生?辰……”
“娘,您能原谅我吗?”
谢璋湿着眼?睛,凝睇着她,那模样,若寻真说出不原谅的话,怕是立刻便?要落下泪来。
当然,正如谢漼所?说,寻真自是不会与不通世事的孩童计较。
寻真:“好?,我接受你?的道歉了。”
谢璋嘴角刚往上翘,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,嘴角又?垮了下来。
“还有……”
既已鼓起勇气说出来,便?将另一件耿耿于怀的事也说了。
“那日……我还使性子,将娘给我做的玉佩摔坏了……”
还是个敏感的小男孩。
这件事,谢漼已跟寻真解释过了。
寻真心想,那玉佩本就是临时赶工,自己当时确实也没花太多?心思,摔了就摔了吧。
见谢璋满脸紧张在意?,寻真不禁伸出手,揉了揉谢璋的脑袋,笑道:“没关系,其?实,上回那个我是做失败了,后来才临时让人重新买了一个,所?以摔坏了也没什么可惜的,本来也是残次品。”
谢璋的脸粉粉的,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长久以来积压在心中的郁结,终于得以倾诉和化解,谢璋心里一下子轻松了许多?,仿佛卸下了沉重的包袱。
谢漼果然卡着最后一日来了。
谢漼到?时,寻真正与谢璋在院子里下跳棋。
谢璋一个多?月没见到?谢漼,还是很?想他的,蹭地站起来,激动唤了一声:“爹!”
谢漼应了一声。
到?了年底,小蝶便?带着晓晓回娘家了,寻真给她包了个大红包。
院子里就剩他们四个。
谢璋拉着谢漼到?石桌边,“我正同娘下棋呢。”
寻真把位置让给父子俩,往厨房走去。
谢漼看着寻真,直到?门扉掩上,才转开视线,低头看棋盘。
谢璋仰着小脸,眉眼?弯弯:“爹,我跟娘道了歉,娘不生?我的气了!”
灶台腾起的热气裹着饺子香,将厨房熏得雾气朦胧。
甄凌对寻真道:“今日可是岁除,你?可不能再将人赶走了。”
寻真夹了一个饺子吃,含糊应了一声。
甄凌:“我已将东厢房收拾好?了,今晚便?留……他住宿一晚。”
寻真惊讶:“……你?什么时候收拾好?的?”
甄凌:“自是趁你?晌午犯困时。”
寻真:“……哦。”
寻真拿起一串油炸小麻花,慢慢吃着,目光投向窗外,落在谢漼谢璋二人身上。
谢璋在谢漼旁边,特别显小,小小一只,明明都已十一岁了……
想到?这里,寻真突然意?识到?谢璋哪里不对劲。
谢璋都十一岁了,怎么还没有明显的发育迹象
??????
呢,好?像只比六年前高了一点点?
不对啊,寻真盯着谢漼。